单庭芳说道:“你们不是要重建廉访司吗?我可是从师傅的笔记之中看过,凡是杀了廉访司的人。廉访司都是要报复的。怎么我师傅死了。你们就这样?”
杜安一时无语。
侯家毕竟是当年河中郡王之后。而今虽然没有郡王的身份。但到底不是寻常人家。更不要说,而今侯家是皇室的白手套。很多事情,直接牵扯到了大内。这样的人是随便杀的吗?
只要动手,就有一场大风波。
更不要说,杜安手中也没有人手。
东宫手下有干私活的人。杜安揣测,漕帮很有可能在东宫的掌握之中,四皇子那边还有全真教。想要杀一个人。并不是很困难的。但是刘祐真手下可没有这样的人才。
在城外杀人。杜安还能用自己家的私兵。但是在城中杀人。就是一个精细活了。杜家的私兵根本不行。
单庭芳到底是年轻,眉目之间还有一些稚气,说道:“杜大人,你不要小看我。我是金凤楼今年的花魁。赎身价要十万贯。更不要说,我手中还有师傅留下的手帕会儿,中原几个大城之中的秦楼楚馆,都有交际。你不是在找王家小姐吗?我可以告诉你她在什么地方?”
杜安一愣,随即明白。
单庭芳的师傅,也是如同吴名,魏长安一般,是一个一直期盼朝廷重建廉访司的人。虽然廉访司早已不在了,她还是维系着一张情报网。这一张情报网估计就是所谓的手帕会。
秦楼楚馆是最容易传播情报的地方,更不要说很多妓-女从良之后,也被抬入高门大院之中。
大部分高门大户所用的人,都是世仆。很难安插人手。而入门的妓-女就是很好的探子。
廉访司会在这里面安插人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局面,诱惑力很大。只要将欢哥儿这一条线重新连接上,刘祐真马上有一张情报网。虽然这情报网并不全面。但是想来,也不会如之前如同聋子瞎子,很多事情都由四皇子摆布的情况。
可是,这难度太大。
不管是杀侯家家主,还是将单庭芳从这里带走。都不大行。
杀侯家家主的难度,之前也已经说过了。至于将单庭芳从这里带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大的问题是钱。十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钱,钱,钱。杜安只觉得脑门疼。
杜安看着手中软玉在怀的美人,吹弹可破皮肤,一双我见尤怜的眸子,那个可怜样子,让杜安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杜安叹息一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需要从长计议,不管是钱,还是杀人。先说说王家小姐的事情吧。”
或许是从师傅的笔记之中看到了很多廉访司对自己人负责的态度,或许是在金凤楼的日子,给了单庭芳太多太多的压力。让单庭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杜安充满了让杜安自己都感觉不安的信任。
单庭芳说道:“我这几日打听过了。汴梁樊楼之中,有一个姐妹是两年前才出现。曾经自称是将门女子。被人拐卖在此,有辱家门,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过,常言邺都风物,都是很准确的。”
“更重要的是,将她卖给樊楼的人。就是你而今在追查的所谓太原元公子。”
杜安一听,回想案情,说道:“太原元公子有什么不对的吗?”
单庭芳说道:“杜大人又所不知,这太原元公子是金凤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