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出宫,仅仅封一个侯爵,不出几代,就会成为平民了。可见皇帝对刘祐真的处罚。
甚至皇帝这种做法,基本上宣告一个事实,那就是十皇子刘祐真与皇宫大位无缘了。
代价不可谓不大。
杜安作为武功侯府家令,七品官。如果不是因为刘祐真是一个皇子,寻常侯爵府是没有这个官职的。说到底,不过是武功侯府的大总管。也跟着忙碌起来。
刘祐真趴在床上。杜安给他汇报过,武功侯府的家底。在金钱上,皇帝没有多亏待儿子。食邑千户,并在河北,陕西,置办田产万亩。又将太行山上一两个庄园赏赐给刘祐真。
家底比杜家都要厚实许多。
不过,杜安觉得刘祐真在政治上的损失太大了。他将这些给刘祐真汇报之后,说道:“殿下,以本朝制度,皇子出宫,都会任官的。一般皇子只要不是太差劲。或者说着了忌讳,几代之后,都会变成地方望族。本朝太祖三脉,秦王一脉,太宗一脉,徐王一脉。而徐王一脉最能说明问题,而今徐王本支在东莱,几乎是当地最大的望族。至于太宗七子,也各有成就。多安置在东北,西北,西域等新得之地,安定远边。而陛下没有安置你的职位。区区一个闲散侯爷,待陛下百年之后,与邺都一土著,又有什么区别?请殿下难道就不后悔吗?”
刘祐真说道:“后悔什么?”
杜安说道:“后悔当日行事孟浪。”
刘祐真说道:“假如,我当日不如此行事,杜先生而今已经在太原了吧?”
杜安没有说话,但也默认了。
杜安从来没有想过加入夺嫡之争中。如果不是刘祐真的非常手段,而今谁都知道他杜安乃是刘祐真的心腹之臣。杜安怎么会在这里?
刘祐真说道:“不管做什么事情,第一步就是得人。我今日这一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这样说吧,有了先生,我才觉得我要做的大事,有一线生机。如果没有先生。我想要做的事情,连怎么开始都不知道。”
杜安说道:“殿下所想的事情,是那把椅子吧?”
刘祐真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身为皇子,我说没有这个心思,估计先生也不会相信。但是我决计不仅仅为了那个椅子,当日先生所言的事情。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都历历在目。南北之争,文武之间,各种问题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眼前繁华似锦,目下隐患重重。我甚至梦到,各方人马杀入邺都城中。三台焚尽,五宫劫灰,祖宗基业,可怜焦土。”
“我决计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