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胡氏稳住身子道:“没事,不过,这里的泥地怎么这么软。”
席银朝前面看了一眼,离江岸到还有些距离,便迟疑道:“今日……下过雨吗?”
胡氏摇头道:“没有啊,这几日虽然雨多,但都是夜里下,白日就停了。昨日好像就连夜里都没有下雨。”
席银将手中的木盆放下,朝前试着走了几步,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江面如同一匹乌黑的段子,偶尔翻出些浪光,混混沌沌地看不清楚。
席银从袖中取出火折点燃向前面照去,逐渐凝了眉。
“不对……”
胡氏也跟上来道:“什么不对啊。”
“好像是江水漫上来了……”
“啊?怎么会,昨日还没有啊……”
席银背脊有些发寒,轻道:“也许是春汛。”
说完,她回头对胡氏道:“但我还是觉得不大对,我听黄夫人说过,江州的堤坝是黄将军亲自挑泥搬石监筑的,即便是十年难遇的春汛,也不至于会漫堤。胡娘,趁着水不深,我去前面看看,好回去跟陆将军他们说。”
胡氏恐道:“内贵人还是不要去了,这万一水涨起来,可怎么……”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席银已经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胡氏无奈,只得提裙一路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河岸,朝上游走了一段路,忽然渐渐听见了呲呲啦啦的声音,胡氏有些害怕,拽着席银站住了脚步,“内贵人,这是……是水里的魂哭吗?”
席银被她这种说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捏住了腰间的铃铛。
“不是,别胡说。”
“那是什么声音啊。”
席银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凝神细听了一阵,轻道:“因该是锹铲掘土的声音。”
说完,她抬头朝远处看去,果然看见江堤上有人影晃动。而此时脚下水已经漫至了小腿。
席银忙灭了手中的火折,又对胡氏道:“赶紧把火折子灭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不远处传来几声高喝,“那处有火光!不能让他们跑了!”
席银拽住胡氏,“快走!”
二人虽已竭尽全力奔逃跑,但还未跑多远,席银便觉背后忽然寒气逼来,她还不及反应,小腿上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一个趔趄匍匐在地,回头看时,便见小腿上中了一箭。背后的人马道:“有一个人中箭了,快,再放箭!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席银眼见箭羽从身旁略过,忙对前面的胡氏喊道:“胡娘,停下!”
胡氏哪里一怔,脚下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席银回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别放箭!奴们不敢跑了!”
为首的人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立即变了声气。
“哟呵,好像是两个女人,别放箭了,把人绑回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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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银和胡氏被带上了船。关在底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