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辛林听了这话只是笑笑。
张铎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即便再怎么心绪不好,也不会流于外状。这么些年来,也就对着那个丫头的时候,他才偶尔收敛不住行色。但不去深究,似乎也不伤大雅,毕竟她也只是个宫奴而已,没有身份,没有名分,没有家族势力,张铎虽然把她抬举到了太极殿,她也染指不到他的大事。
梅幸林看的,到不止这么表面,不过,大也没有必要和宋怀玉多做解释。
不多时,邓为明等人辞了出来。
宋怀玉忙趁着空挡进去通传。
梅幸林却没等宋怀玉出来,便径直跨入了殿中。
殿中不止张铎一人,江沁与江凌二人具在,见梅幸林走进来,皆拱拱了拱手。
梅幸林放下药箱,随意向张铎行了个礼,摆手示意正要出言解释的宋怀玉退下,抬头直接道:“请出陛下的手腕,臣斟酌斟酌。”
张铎穿了一身香色禅衣,外头罩着绛紫色宽袍,矮下手上的奏疏道:“何时来的。”
梅幸林道:“在偏室候了一会儿。”
他说完,撩袍在张铎身旁跪坐,放下脉枕。
江沁见此道:“陛下这几日,身子不安泰吗?”
张铎到也没避讳,伸手平声道:“偶有几声咳。你将才的话接着说,这一岔到岔开了。”
江沁拱手应“是。”,续着将才的话道:“荆州破城指日可待,之后,便是剿杀刘令残部的事。入秋后,金衫关已颇不平静,北面羌人几度犯关,抢掠关外的粮马,虽陛下已调兵抵御,但如果荆州战事不平,两方兼顾,战耗便过于巨大。难免顾此失彼。光禄卿将才的意思是,若刘令肯受降,便可命赵谦和许博就此收兵,不再向前推轧。臣认为,此时举此法,也有一定的道理。
张铎笑了一声。
“荆州既破,刘令如陷囹袋,是不需急于此时。”
“那陛下将才为何不置可否。”
“荆州受降,朝廷要遣使。关于这一职,顾定海要建的人,尚未说出口,等他明日在太极殿的大朝上,明明白白地提了再说。”
江凌道:“陛下这么说,是知道光禄卿要提哪一个人?”
江沁沉默了一阵,开口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岑照。”
江凌一听到这两个字,忙道:“顾海定这个人断然留不得。”
江沁则看向张铎,沉声道:“陛下怎么想的,岑照虽是长公主驸马,但毕竟是盲眼之人,说其不堪此任,到也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