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朕和她 她与灯 1630 字 8个月前

“肘。”

“什么?”

“不要撇我的手臂,抬平。”

“是……”

席银几乎是被他压着写完了一个字

但不得不说,张铎的那一手字是真的登峰造极,即便席银不懂奥妙,也被那墨透纸背的笔力所感。

她拼了命地去记那笔画的走势,以及笔锋的力道拿捏,竟渐把将才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知觉抛下了。

夜渐深,树影苍郁,幽花暗香。

不知不觉,张铎握着席银的手写满了整一张官纸。

江凌跨入西馆,见自己的父亲正侍立跨门前。

“郎主……在作甚。”

江沁笑了笑:“教席银写字。有个把时辰了。”

说着转身,却见江凌面色不佳。

“你要禀事?”

“哦。”

江凌呈上一封信。

“大司马府差人送……”

“什么信。”

二人闻声忙回过身。

见张铎未松席银的手,只侧身朝江凌看来。

江凌趋行几步,走到陶案前,将信呈上:“大司马府遣人送来的。”

张铎压腕,暂时枕笔。

“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是刚才,奴送女郎回府时,正遇司马府的人前来送信,奴就带了回来。”

张铎松开席银的手,接了信,顺势抛给席银。

“撕了。”

席银一怔:“郎主不看吗?”

“不看,撕。”

席银不敢再问,拾信将要撕,却被江凌制住:“郎主,您还是看看信吧,听说今夜司马府有事,大司马入朝回来后,径直去了东晦堂。不知道徐夫人和大司马说了什么,徐夫人……受了重责。女郎归府听说后,也去了东晦堂。”

张铎手掌猛一狠握。

一把捏揉了将才写好的一页纸。

席银低头望向那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张铎的名讳。

“拆开,念给我听。”

“奴……尚识字不全。”

“念……识得了多少念多少!”

席银的忙拆开信封。他听得出来张铎的声音有些发颤。

然而信中并未写明任何的具事,只有月日,和时辰,外加一处地名。

月日是明日,时辰在辰时,地名则是永宁塔。

恰巧,每一个字,她都认识。

席银一气念完,张铎却沉默无话,夜风吹着那无数的官纸哗哗作响,江沁怕纸张飞卷,忙上前来用镇纸镇压。此举之下,堆叠的纸张翻出了蝶翅震颤一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