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放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陛下曾经以为穿书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上天给他的恩赐,遇见厉清弘更是他此生大幸,却怎么也没想到,最意外的真相,竟然是在这里。
他不是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
那个从年少时就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如今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放映厅里很安静,电影里逐渐进入尾声。
尚未到而立之年的帝王唇色苍白,眼角眉梢是掩盖不住的沧桑,他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可手里放不下的是奏折,心里惦记着的是苍生。
霍稷的眼神落在那张脸上,仿佛透过那眼神看到了自己。
那一日大雪纷飞,闭上眼睛的时候,是无憾的。
可那个时候,垣琛该有多难过。
霍稷闭上眼睛,将身旁人的手握紧,不断地庆幸。
幸好,他们都还在。
电影终归有结束的时候,于旁人而言,这不过是编剧手下杜撰出来的一部影片,可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的一切。
放映厅里的大灯亮起的时候,霍稷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除了眼角那一丝红,再看不出一点异样。
周围人都开始对着谢宇航不吝啬夸赞,各种赞美之词像是不要钱一样的传到霍稷的耳朵里。
全场都开启了商业互捧模式,只有霍稷个厉清弘两人,不管走到哪儿,都牵着手。
这样的场合牵手本就是一件极为引人注目的事情,更不用说近些日子霍稷的风头正盛,在场就没几个不认识他的。
这两人手牵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好像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陛下不管旁人怎么想,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握紧手中的人了。
林立眼角抽搐地看着他们俩,深觉自己以前可能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
刚想上前寒暄两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作为多年的好友,结婚肯定是要去的。
可还没走到近前呢,霍稷就已经拉着厉清弘的手在人群注视的目光下离开了放映厅,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立:……
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放映厅里不少人都想着跟霍稷打招呼的,可一转眼,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霍稷拉着人已经走出了放映厅。
外面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马路边停着车,可这两人却是不着急上车,沿着马路边缓缓地往前走着。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霍稷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怎么认出他来的?他也是穿书吗?有没有关于这本书的记忆?
总而言之,恨不得将那些疑惑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可此刻站在这里,却又不着急问了。
春日的阳光很暖,尽管风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寒意,可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都说不出的惬意。
霍稷没问那些东西,反倒是停下脚步,看向厉清弘:“你觉得不觉得这部电影很奇怪?”
除了一些情节上看起来更合理的设定,几乎跟他们两人的事情一模一样。
可按理说,他们是穿书人,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们俩发生的事情呢?
厉清弘:“编剧是谁?”
霍稷回忆了一下,编剧他在剧组的时候见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那个时候他还没朝着这么诡异的方向去想,以为是参考的什么野史,写下的这个剧本。
毕竟他也不属于这本书。
可现在仔细想一想,他存在的朝代跟这个时代似乎息息相关,从最早出现的簪子,玉扳指就可以看出来,也许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穿书。
或许他的王朝,正是这本书的历史一部分,可他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但是,能将他们俩的故事这么还原,这个编剧确实值得探究一下。
霍稷抬手给林立发了一条消息,一边发一边说道:“我让林立将编剧的联系方式给我,约她出来聊一聊不就知道了。”
路边车来车往,厉清弘站在他的身旁,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霍稷圈在了自己的安全范围内。
所以,当摩托车嗡嗡的轰鸣声逼近的时候,厉清弘甚至没有回头,条件反射般便抱着人原地转了一个圈,以极快的速度站在了安全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