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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后,张婴乘坐如桥的车子一路向着咸阳王宫直奔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已经站在了嬴政寝宫的门前。
赵文恭敬地走了出来,脸上闪过一抹难色,开口道:“上卿,李信将军带来了北地的紧急军情。如今殿内汇聚了十多位将领商讨对策。
老奴实在是抹不开脸打扰,您这……要不我先带您去偏店休息一二?”
如桥急着开口道:“那怎么行?郑夫人都被迁宫而居,大兄……”
“可以的!”张婴一把拉住如桥,笑眯眯地看着赵文,“有劳了。”
赵文松了口气,微微一摆手在前方领路。
如桥担忧道:“阿婴婴,我记得御赐你的虎符好像还没有被父皇收走吧。你完全有资格进去旁听北地紧急军情啊!不对,过去你没有虎符的时候,父皇不也带着你在军营里到处走动吗?为什么这一回却不行,是不是赵文假传指令啊!”
前面领路的赵文一个踉跄,回头苦笑着拱了拱手道:“老奴不敢!老奴真的不敢!”
张婴听完哭笑不得,如桥这理解能力真是忽高忽低,两个极端。
如桥都敏感地看出来嬴政是在故意避而不见,然而在得出来结论时,居然还能歪到是赵文作假方面,这脑回路真的绝了。
赵文将张婴和如桥在偏殿安置好,等他准备离开时却被如桥拦住。
如桥语速很快道:“父皇近日心情如何?”
赵文哭笑不得,从没见过这么正大光明打探皇帝心思的人,他拱手道:“奴不知。”
如桥啧了一声,道:“父皇有召见大兄吗?”
赵文拱手道:“奴亦不知。”
如桥道:“那父皇何时会召见我们?”
赵文苦笑道:“如桥公子,老奴怎能知晓。”
“你岂会不知!”如桥气得来回走了两圈,眼见快要炸了,“你,你可是父皇的左臂右膀……”
不等赵文继续打太极,张婴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道:“如桥公子这句话说得对。绑了更好,仲父怎么也会要来。”
赵文悚然一惊。紧接着,他发现如桥骤然亮起的双眸,以及对方迅速将厢房关紧,并且拉上房拴。
赵文:……
这辈子没经历过这么离谱的事,偏偏眼前两个,一个都得罪不起。
张婴看向似乎还有话要说的赵文,忽然一拍手道:“啊,我发现此举怕是有些不妥。”
赵文露出期待的眼神。
如桥的表情也有些犹豫。
然后两人听见张婴道:“明明是两个人争执,我们却只找仲父的话,显得有失偏颇。像是逼宫。”
如桥和赵文同时一个踉跄,嘴角微微抽搐:阿婴婴/上卿,想不到比喻可以不打比喻。
“阿婴婴说得有些道理。万一令父皇不快就不好了。”如桥脸上闪过一抹忧色,“那阿婴婴意欲如何?”
“邀请扶苏阿兄过来,先问问情况。”张婴道。
赵文瞳孔地震,忍不住出声道:“上卿,陛下尚未息怒啊!”
张婴看向赵文,道:“仲父有不允扶苏阿兄入宫吗?”
赵文道:“并无。”
“那不就成了。”张婴道。
赵文:……
眼见张婴和如桥要离开,赵文心急如焚,若是让陛下知道公子与上卿抛开他去找扶苏,赵文都不敢想陛下会多么的震怒。
他努力劝了几次,但两人不为所动,在赵文急得准备回去“挨一刀”禀报陛下时,忽然听到张婴轻轻一拍手,道:“没见到仲父直接离开,仲父怕不是会更生气。”
如桥脚步一顿,犹豫地看向张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