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桥忍不住砸了咂舌,看向张婴的目光都变了,“阿婴婴,你说何时大秦都能见到此等景象?”
“有生之年会见到的。”张婴道。
如桥一愣,怔怔地看着张婴,惊异道:“我活着时,能见到?”
张婴也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唔。你二十年总能活到吧!”
如桥一顿,但并没有生气,而是忽然笑道:“哈哈!能,当然可以!也对,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说到这,如桥的目光落在长安乡的乡野,“这里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总听父皇感慨长安乡西区老军爵们,是大秦的脊梁,钱都拿去接济袍泽家属,自己日子却过得很穷苦。
没想到啊!不过两年,这里都能鸡蛋随意吃了。
所以我信阿婴婴。对阿婴婴来说,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大秦还不得天翻地覆一遍么。”
“承你吉言。”张婴笑了笑,“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多亏你是嬴政的儿子,要不光这一句话就能将你抓到牢里去。
说到这,趴在郎君背上的张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没去管活蹦乱跳的如桥,反正长安乡不会随便欺负人,暗中跟着如桥的四名宫卫也不是吃素的。
张婴回去小睡一会,让如桥自己去玩。
等他醒过来,询问身旁人如桥在何处时,才知道如桥一路玩着玩着,大约在半个时辰前,居然撞上了项家阿妹,项菀。两人稍微聊了一会,便笑眯眯地携手踏上探索长安乡的道路。
张婴一顿,连忙收拾衣服,去寻人。
……
……
如桥和项菀两人都是胆大包天之徒,初来长安乡,好奇心过剩,加上项菀又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
长安乡福源市,什么东西都比外面的要新潮,看得两小目不转睛。
如桥一高兴,话里话外都是我大秦如何厉害,阿婴婴如何厉害。
项菀虽然没参与过造反,但她并不蠢,知道家里人还是向往着楚国,对大秦不怎么感冒。
她也有点被家中人影响,所以听到如桥不停地夸大秦,就有些不爽快。
这时,两人又到了一个摊位,正好是说书人,说的是《》中一段,有关“将军震慑恶鬼”的故事。
在说书人讲到,七月七,恶鬼实力暴涨,追着村落里面的老弱妇孺和文士们四处乱跑,险些丧命时,结果却被偶然归家的百将一柄长刀。杀得屁滚尿流。
至此,这个村落家家户户都习武,并且都会在门楣挂上一柄杀过人的长刀。
长安乡多是军爵和士卒,听这个故事可太有代入感了,一个个嗷嗷叫,纷纷表示:
“杀人刀有何难,上过战场的都有,怪不得我们这里没有鬼怪。”
“是极是极,文士还是不行。好在我当年有好几把武器,挑一柄杀过百人的刀,送给隔壁妹夫。”
“几位军中老丈,若是还有杀过人的长刀,卖给我一柄可好!家中老弱妇孺,害怕啊!”
……
项菀眼珠子一转,得意洋洋地看向如桥道:“我阿兄厉害,力拔千钧,能杀万人。你若说一句佩服,我可帮你要一柄杀人刀。”
如桥翻了个白眼,道:“杀人有何稀奇。我阿弟能活万人呢。我都不需要你佩服,你问问附近,何人敢不佩服我家阿婴婴。”
项菀一瞪眼,道:“这附近的人也很服我阿兄。”
如桥哼了一声,道:“他们只会更服我家阿婴婴。我家阿婴还有爵位在身,你阿兄有没有?”
项菀一哽,道:“没,没有。”
如桥道:“白身武勇,这有何好炫耀,不过是畏惧上战场,赚取荣耀与军爵的……”
项菀生气道:“才不是,我阿兄是楚人!”
如桥继续冷哼一声道:“楚人又如何,我大母,我阿父的某些夫人,还有大秦部分朝臣、贵族、军人不都是楚地出身么,他们都有官职身份!
这说明什么,说明厉害的都去建功立业了,什么楚人、韩人的,都是胆怯、无能的借口。对不对!”
项菀被如桥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三步,一时竟找不到争辩的由头。
“说得彩!”
张婴大迈步走过来,赞许地看了看如桥,真棒!这一波助攻绝了。
项菀看到张婴,准确地说是看到张婴身后的项羽,宛如幼鸟归巢一般冲过来,道:“阿兄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项羽摸了摸项菀的脑袋,目光不善地看向如桥。
如桥顿时梗着脖子站在原地,道:“我,我又没说错!大。大好男儿就应该上战场……”
“行了行了!知道就行,少说两句。”张婴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拍拍如桥,“你男子汉大丈夫,把个小姑娘气哭也不好嘛,对不对?”
“谁?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