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威慑性。
对啊,这一点倒是可以拿来用一用,说不定会触发“吊桥反应”。
张婴摸了摸下巴,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念头,之后他看向赵文,道:“有个事得劳烦你一下。”
赵文连忙上前道:“婴小郎君但说无妨。”
张婴道:“这几月仲父写给我的信件,所有与屠睢相关字眼的句子都帮忙画出来。”
赵文浑身一震,敏锐地察觉到张婴可能会做什么犯忌讳的事,压低声音道:“这,这……老奴不敢,婴小郎君,有些事不能随便折腾啊,比如假冒谕令是会被夷三族的……”
“我怎么可能触犯这种低级错误。”张婴很自然地拍拍赵文,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放心吧。到时候肯定是原汁原味的仲父谕令!”
赵文:……
这么一听更放不下心了啊!
陛下,您临行前说一切都听婴小郎君的,配合他的一切行动,遇到任何事,也不得做多余的事干扰。
但陛下您没告诉老奴,若是小郎君要胆大包天起飞时,老奴该怎么办啊!
赵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帐篷内只剩下张婴和女南时,女南忽然幽幽地说:“小郎君,我们东女部落的战士也很优秀,为何一定要用那位……将军呢。”
“他更合适,他有牧羊犬一般的震慑力。”张婴简单解释道。
女南一愣。
她虽然不懂牧羊犬是什么?
但她能感觉到张婴在说这句话时,屠睢的不可替代性。
女南的脑袋有些耷拉下来。
但很快,她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女南诧异抬头,没看见人,再低头,才发现原来是踮起脚的张婴在轻轻拍她。
“屠睢永远无法替代你们。毕竟有些事也只有你们才能做。”张婴认真道。
女南有些喜悦地抬头,道:“真的吗?”
“当然啦。”张婴的声音很笃定,“距离品酒宴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只有熟悉附近地形的你们,才可以在两个时辰内,多送些帖子给附近百越部落。”
“……”女南嘴角微微一抽,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敷衍地安抚了一下,但她还是乖巧地点头,“唯。是送给哪些人呢?”
“百越族的女子。”
“女子?”女南不解地看着张婴,连忙用大秦语道,“可那些女人没有用,没有钱,没有武,甚至不能随便出门,几乎一辈子受制于……”
“有用的,你们也很能干啊。”
“我们东女部落怎么会与那些女子一样。”女南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震惊,仿佛不敢相信张婴会将她们和那些人摆在一起。
张婴见状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女南居然瞧不起,不不不,准确点说是她会将东女部落的女人,和其他人部落女性彻底区分开。
张婴懒得浪费时间解释,只道:“若是你们没空,我喊其他人也……”
女南瞬间想到屠睢,脸唰的白了,连忙点头道:“去!我,我们这就去!”
……
……
从张婴决定建设港口,再到历时一个月的港口建设成功,再到中间出现果酒、肥皂的消息,再到现在送给长沙郡、百越各部落的邀请函。
这一切,不光张婴自己很关注。
番禺之地的嬴政一行人,百越部落的盟主西瓯部落的酋长译吁宋、姬公子等人,包括乡邻的旧楚余孽,所有人都一直关注着港口建设。
他们不是对港口贸易有期待,他们关注的原因各不相同。
嬴政是想看看张婴能将《管子》活学活用到哪个地步,也想看看屠睢与阿婴能相处得如何,反正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也已经为港口留了两手。
乡邻的六国余孽内心就复杂多了,自从大秦兵不刃血地拿下东女部落后,他们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针对暗月河附近疯狂研究,最终结论是,这个港口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寻常商贸,肯定是与大秦征服百越各族计划有关。
所以他们启用潜伏在长沙郡的棋子,让他们跟着商户一起前往港口,再伪装成百越族的商户,好找出大秦拿捏百越部落的秘密。
西瓯部落的酋长译吁宋也差不多是一个心态,他们非常厌恶投敌的东女部落,在一个月前就差点要起兵征伐。但经过姬公子的劝说,译吁宋才决定先忍住,派遣一拨人伪装成商户进入港口,潜伏入东女部落,再进一步打入大秦内部的机会。
换句话说,这次前来参加品酒会的百来位商户,有将近一半多是各个势力的细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