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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佬族的战士眼睁睁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大秦军,稳健地一米一米推进,压缩仡佬族战士们的活动范围,一个一个有条不紊地斩下仡佬族战士的头颅。
这种沉默、重复、机械的厮杀方式,就好像将仡佬族视作流水线上待宰杀的肉,杀得理所当然。
这样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仡佬族的战士们顶不住了,甚至有人崩溃地放下武器。
“呜!我投降!我投降啊!顶不住了!”
“族长,你带着女人们跑吧!”
“族长,我,我们去后面汇合!”
……
仡佬族族长心理压力也很大,但看到精神溃败的同族们,他不甘心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心里隐秘地生出一抹松了口气的感觉。
仡佬族族长脑瓜子也转得很快,既然要投降,总得搞个投名状,思及此,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陈土匪身上。
陈土匪暗道一声晦气。
这什么垃圾百越,动不动就要把他的头颅做投名状!
别人不知道屠睢军,他纵横山野,岂能不知道这凶人的威名。
“族长,你待我不错!若来的是别的将军,某倒是舍得头颅,愿意拉你们一把!但是……”
陈土匪指了指那面高高扬起的,红黑色“屠”的旗,“看到了吗?投降谁也不能投降屠睢军啊!这人是天煞孤星,人称再世白起,杀俘的啊!投降就是送死,我们一起逃吧。”
仡佬族族长心里一惊,他确实犹豫了。陈土匪这人从不信旁人的品德,抓住机会捅了身侧战士一刀,拼命向着之前选的薄弱点狂奔而去。
仡佬族族长气得不行,吼道:“抓住他!割了他的头颅,作为投降的投名状!”
仡佬族战士们闻声而动,精气神都拔高了,向着陈土匪逃亡的方向围追堵截。
……
仡佬族这边动乱不安的时候,没人看见就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一位身披黑色鱼鳞甲,头盔,只露出上半张脸的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仡佬族营地混乱的情况。
他身后一位骑白马的部曲上前,低声道:“将军,护送长安乡的士卒已传信,任务完成。”
“嗯。”屠睢点了点头。
部曲兴奋道:“没想到将军只是想抓个逃亡的土匪刺客,没想到能钓到这么一条大鱼。将军,之后我们可要兵分两路,趁胜追击,直捣黄龙,立下一个功劳……”
“不。”屠睢摇头,“回东女部落。”
部曲猛然一怔,很是失落,若是回东女部落就要当苦哈哈的守备军了!别的都好说,主要是和立功没啥关系,他们屠睢军自成立以来,何曾做过这么……软的兵。
“将军,就不能……”
“服从陛下。”屠睢冷冽地视线落在部曲身上,“陛下的命令才是首位,滚去受罚!”
“唯。”
这时,又有士卒一路疯狂小跑上来,拱手道:“将军,仡佬部落已经杀了陈土匪,献上头颅,希望能……”
“啧!”屠睢锐利的目光投掷过去,“死了?”
“是,是的!”士卒只觉得仿佛被什么暴怒的猛兽叮嘱,声音抖了抖,“他们希望用陈土匪的死换来投降。将军,您之前与王翦将军承诺,说这一趟不杀俘虏,所以……”
“全杀了。”屠睢冷漠道。
士卒一怔。
部曲却很懂,要不是巧合中得知,胆敢刺杀皇帝的土匪贼人躲藏在这里,将军也不会临时布局,连夜拿下这个部落。
以将军对陛下的重视,铁定连千刀万剐的刀,五马分尸的马都准备好了!
现在告诉将军人轻轻松松的死了,将军怎么会乐意。
思及此,部曲狠狠地踹了军卒一脚,低声道:“你是不是傻啊!那贼人可是想刺杀陛下,现在仡佬族不慎将人杀了,你说将军能怎么样?!再说了,仡佬族都没有亲自拜见过将军,投降送书,将军也没下令鸣金收兵,算不上什么俘虏,杀他们不算违背陛下的……”
“等等。”屠睢听到这出声打断,顿了顿,“六尺男子杀了,带武器的杀了。女人带去东女部落当见面礼。”
部曲:???
将军你是不是说反了?东女部落全是女子啊!送男俘虏会不会更……等会,将军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带去给小郎君的见面礼?
啊这,确定不是下马威吗?
“清扫战场!”屠睢无趣地收回视线,调转马匹缰绳,“尽快去东女部落。”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