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马王之子这样的顶级宝马,更要去太仆寺走一道程序。
四人乘坐马车抵达咸阳,城门前排着浩浩荡荡的长队,里面多是背着行囊的男子。
张婴掀开车帘看,发现某些等着进城的人,直接蹲在路边,在大石块上打开行囊,向路人兜售东西。仔细一看,多是些女性饰品等用品。
张婴有些好奇的开口道:“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进出咸阳的人感觉好多呀。”
马车内其他三人都知晓张婴与百越之谋有关。
采桑开口道:“商贾、赘婿的情况不知。但咸阳想要出宫的宫女们很多也很积极。光我负责运送的,登记在册的宫女,估计就有七千人。
那些商户最是会看风向,所以会出现这么多女子喜欢的首饰、必需品,也不奇怪。”
张婴有些感慨,不愧是嬴·工作狂·政啊!这才几天啊!第一批宫女就要被运过去……
等等?
张婴瞪大眼看着采桑,诧异道:“叔母,你,你……你护送?送宫女去百越?这路途遥远,多危险啊!”
采桑哈哈一笑,不在意地挥挥手,道:“放心,除非有三万大军,持秦弩侧面埋伏突袭。否则不足为惧。”
张婴还是有些担忧,不说沿途遇上的悍匪,光叔母这苍白的脸色,稍微用点力就咳嗽的状态……
他看向蒙毅,开口道:“叔父,你不担心叔母吗?”老婆奴上啊!哪怕吃狗粮我这回也支持你!
没想到蒙毅却很是认可地点头,补充道:“正面交战,我妻不惧任何人。昔日,我便是被爱妻这般风采所震慑……”
“咳咳,阿婴还在呢!”
张婴:……
别只撒狗粮,不干正事啊!好歹劝一劝啊!
……
直到四人抵达太仆寺,张婴都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脸色苍白的采桑留在咸阳。
反而被采桑粗着嗓子哄了一路。
张婴正思考如何是好时,忽然听到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几十名身着黑衣,身披软甲,表情冷峻,气质与一般女性截然不同的女子疾驰而来。她们显然很惊讶几人在此,步履一致地停下脚步,并拱手向采桑。
也是听到她们的称呼,张婴才意识到这好像是采桑的亲卫女兵。
“你们为何在这?”采桑道。
为首的女子目光犹豫地扫了一眼张婴和扶苏,动了动嘴唇,没有开口。
这时,太仆寺的大门忽然打开,不,准确的说是被蛮力给撞开。
里面约莫是站着五六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圈中还站着两个擦汗的官吏。
雌雄莫辨的嗓音在咆哮。
“你是太仆寺还是我是太仆寺!养马损耗这种问题,你来问我合适吗?我是能管还是怎么的?!内史腾将军要马可以给!我们采桑将军就不行!你别忘了,过去几年的战场,我们采桑将军是何等风采!内史腾将军还蹲在咸阳呢!
我话在这里放下,十日之后,若你们没准备好四万匹马,我让你出不了太仆寺!”
那嗓音咆哮得很凶,但站在中央擦汗的官吏并没有服软。
他们依旧反复强调没有,说连续两场战事,战马损耗非常严重,绝对不可能给采桑将军提供三万拉载宫女的马匹,得自己想办法。
负责说服的人好说歹说,嗓音都微弱了些。
被围在中央的官吏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人不屑,不过是送些宫女去百越,难道比在外奋战的将士们金贵不成?!乘船走路去不就成了!
张婴见状看向叔母,发现她脸色沉凝,然后对身侧数十人轻轻一挥手。
这数十位女性身体瞬间紧绷,熟稔地从腰间抽出一根圆润无倒刺的长棍。
采桑沉默地大迈步向里走,其余几十人气势凶悍地紧随其后。
张婴一脸懵逼。
张女官曾经带着一批人干架抢水源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他。
张婴下意识低声道:“不,不会是打服,抢马吧?”
蒙毅惊讶脸:“阿婴怎么知道?”
张婴:!!!
他实在憋不住扯住蒙毅,道:“叔父!再爱妻也别盲从啊!你好歹也管管事吧,大秦械斗是犯法的!”
“哈。”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蒙毅也笑出了声,捞起张婴就往里面走,语气意味深长道:“走!咱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去。”
张婴:???
你醒醒!这不还是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