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弃细看星盘片刻,点出那几处错漏所在,“将这些地方调整过来,你这幅星盘便算是炼成了。”
“请师尊指教。”宋青柚忙取出纸笔,一边记下要点,一边在司弃的指点下修正错轨的星线,最后再将星盘收入灵书内。
司弃已经看过好几回他这徒弟的灵书,但每回见到仍觉得新奇,这东西又有点像是棋盘格子,又有点像是算盘珠子,不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徒儿说这东西叫键盘,但司弃更不知道键盘是什么,只当是宋青柚家乡的玩意儿。
这段时日,宋青柚修为上的进步他都看在眼里,今日的星盘更是让他看到了隐藏在她体内不可估量的潜力。
司弃嘴上说无字碑测试有误,心里当真是有那么点怀疑,这东西矗立在州学那么久,经历风吹日晒,测试过一代又一代的州学学子,经年日久,谁能保证就不会出错呢?
如今越州州学的情况有目共睹,以前越州王强势,周边州郡大都依附越州,州学又有俞风意坐镇,想入州学教书以换取修行资源的修士多不胜数。
可自从罗肆身故,世子罗千顷又昏迷不醒,王府那几位嫡子为了争夺王位内斗不休,外又有其他州虎视眈眈趁乱打劫,在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有志之士皆想要另择良木。
州学想要重回昔日光景,不知得多少年之后。司弃自己没什么大志向,呆在州学里教教行气课便足以,但宋青柚有这等天赋,更重要的是,她骨子里又有这等不服气的冲劲儿,他当然不想埋没了她。
授课结束后,司弃留她喝茶,问道:“五大书院的入学试,你可想去?”
宋青柚等他这句话等很久了,当即点头道:“徒儿当然想去。”她说完又顿了顿,犹豫道,“我去了是不是就得离开师尊了?”
司弃笑道:“你觉得去了就一定能入选?”
宋青柚充满自信道:“我会尽我的全力,反正绝不会给师尊丢脸。”
司弃颔首,他就喜欢她这股劲头,果然躺着看别人努力往上冲比自己费劲巴拉地努力更舒服,“好,那我这封推荐信便为你留着,至于另外两位夫子的推荐信,你得自己去争取。”
宋青柚高兴道:“谢谢师尊!”
得了司弃的首肯,宋青柚立即就开始付诸行动。如今州学的学子人数虽然少了,可能有资格推荐的夫子同样少了大半,为争取夫子的推荐信,每位夫子门前都殷勤地排着长队。
要不是朝日居外有古林迷阵,司弃门前同样不得清静。但饶是如此,每次行气课上,依然有很多学子来围堵他求推荐信。
夫子们推荐的标准各不相同,获取推荐的资格也各有差异,与诸位夫子的脾性相关。
在推荐信上落了名,不论今后这名学子走向何处,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或是犯下什么样的罪责,提起来都得算是自己的门生,所以诸位夫子对出具推荐信也都有自己的考量。
武道家的夫子们就比较简单,直接开了一个擂台,前十胜出者就能拿到他们手中的推荐信。
宋青柚也喜欢这样简单明确的标准,她怀抱一整个书架的经典武侠著作,不上擂台上露一手,都对不起自己灵书里面的武功秘籍。
她往武道家报了名,等待擂台开启,录名的时候,教授体术课的夫子正好前来视察。
他对宋青柚印象还挺深刻,不是因为她多么出众,而是她不能修习典籍,每次体术课都只能在旁边扎马步挥剑练习基本功。
马夫子吃惊道:“你怎么也来凑热闹?老夫记得你不会使用灵字,光凭招式可没办法取胜。这不是平时日课,大家会顾念同窗之情对你手下留情。”
他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有认出宋青柚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嘲笑她不自量力,纯属找死。
宋青柚在满耳的讥讽之音中淡然地笑了笑,“多谢夫子提醒,学生自愿上擂台,已清楚擂台上刀剑无眼,死伤自负,不希求师兄师姐们能对我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