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趁着气氛正好,脱口而出就想要询问之前的猜测,狐狸的真身是不是狐狸小姐?
不等他问话,一只手掌大小的棕色半透明玻璃瓶随波而来,下一刻它以极不科学的姿势从浪潮中一跃而起。
“嗖——”,在半空划出一条直线,朝着爱德蒙与珀尔所在位置飞来。
然后,漂流瓶恰到好处地坠落在爱德蒙脚尖前方一厘米位置。
瓶身闪了几下红光。两秒后,似能量耗尽,光灭了。
安静,是今夜的爱丁堡海滩。
珀尔与爱德蒙低头看了看突如其来的诡异漂流瓶,又是抬头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无语。
说好的漂流瓶几乎起不到实质救援或祈福作用,眼前的一幕又要怎么解释?古怪信件,说来就来。仿佛会瞄准定位一般,掐表落在脚边。
“我来开。”
爱德蒙先一步拾起了诡异漂流瓶。
“兰茨先生,请您退远一些。万一有突发状况,也不至于开瓶就全军覆没。”
漂流瓶的样式很普通,玻璃质地较为粗糙。
哪怕没有外包装标签,但能认出是意大利某家平价朗姆酒的酒瓶,这款酒仍在销售中。
透过棕色玻璃,看到里面有一张对折的纸张,瓶内没有其他东西。
如果它不是以如此怪诞的方式出现,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漂流瓶。
珀尔没有退后,反而是握住了瓶身的另一端。
“恕我直言,我对您的手气持保留意见。这种开瓶操作,还是让运气好的人来。
童话故事里,打开古怪的瓶子会飘出精灵或魔鬼,您认为您遇到哪一种的可能性较高?”
爱德蒙被当面盖章运气差,不仅没有丝毫窘迫,而是感觉到了无比暖心。
什么是爱?是融于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比如眼下珀尔对他的这份关心。
在坚持开瓶与交出开瓶权之间,他思考了几秒钟,终是松开了漂流瓶。
做人有自知之明,爱德蒙不赌自己的运气值。
“好吧,我承认,我开出心怀恶意的魔鬼可能性更高。还是您来吧。”
珀尔拿了漂流瓶,退后几步。
瞥开头,一边屏住呼吸,一边拧开了瓶盖。
没有突发异状,没有不明气体窜出。
把瓶子倒过来晃了几下,将落到瓶口的纸片拽了出来。
纸片上只有一个单词「rome(罗马)」,可在它的后面有着无法令人忽视的印章图案。
正是曾经在佩斯里被枪杀尸体上见过的七芒星印章,而这一次它以鲜血为印泥,落在纸片上。
这是什么意思?是居心叵测的邀请信吗?
进入十九世纪之后,畸形秀在伦敦已经成了广为人知的一种表演。
随着到城市生活工作的人群越来越多,畸形秀的受众市场越来越大。人们追求感官刺激,也有少部分想探索为什么人体会生长畸形。
畸形秀主办方赚得盆满钵满,而能否搜罗到各种奇形怪样的畸形人,直接影响演出是否成功。
恐怖剧团的经理丹尼斯正在办公室拍桌子骂人。
“你们是怎么做保安的?居然看不住一个被锁在房间里的人。昨天晚上是喝酒喝傻了,居然没发现那么大一个怪物逃走。蠢货!一群没眼睛的蠢货!不能把「弥诺陶洛斯」给我找回来,这个月的工资都别想要了!”
恐怖剧团是伦敦的著名畸形秀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