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田语淡淡地道,“心血来潮就剪了。”
“可以养回来,”程慕允随口道,“我比较喜欢长头发的,最好带点卷。”
田语好像没听到似的,专心致志地弄她的发型。不过她压了半天也没把那几撮呆毛压回去,索性学着发型师的手法胡乱抓了一通,又喷了点发胶固定了一下,弄完后居然也挺好看,些微的凌乱显得十分时尚。
她满意地整了整衣领,旁若无人地越过了程慕允往外走去。
程慕允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忽视过,目光一沉,不自觉地跟随着田语走动的身影移动。
田语今天穿着一身oversized毛衣,下面一条紧身牛仔裤,裸着的脚踝细巧、白皙,到了玄关,她换上了一双松糕厚底鞋,背上了斜挎包,又披上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羽绒长外套,打扮得十分清新,乍眼一看就好像女大学生。
眼看着田语就要拉开大门,程慕允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忽略了,不悦地问:“你去哪?”
“对于一个时隔三个月才在别人口中知道行踪的老公,我觉得我不需要和你报备行程,”田语转过身来,下巴微微昂起,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自嘲的讥诮之意,“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互不干涉,比较像你的风格。”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一大早的愉悦随着这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散得一干二净,程慕允觉得自己脑抽了才会在昨晚回家,还照顾了醉酒的田语一个晚上。
果然不能对女人有一丝心软。
当初同意和田家联姻,一来是因为公司计划和田园集团一起开发一个大项目,彼此有了亲眷关系可以背书;二来田语看起来和他差不多,也是对男女关系并不热衷,热爱工作胜于经营婚姻。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实在厌烦了长辈们无休止的唠叨和毫无必要的关心,结了婚就算是完成了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这两年,再也没有人为了什么感情婚姻来烦他了,这两年,也是骋风集团飞速发展的两年,公司迅速从传统能源产业转型,介入了自媒体社交、文娱内容、增强现实等新兴领域,营收和利润呈几何状递增。
田语也从来没有因为这种聚少离多的婚姻有过什么怨言,每次见到她,她都淡淡的,不喜不怒,看过来的眼神也没什么起伏。
零星听到过一些传言,据说她也很忙,忙着她的地产公司,这两年开发的两个精品地产十分畅销,一房难求,在业内颇具盛名。
今天怎么莫名其妙发起火来?
这样的田语,不像是清冷高傲的白天鹅,倒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碰一下就要扎得人手疼。
这样看来,昨天视频里的风波并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问了。
程慕允正要回去补觉,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郑淮那个小纨绔。
“哥,你人呢?”郑淮打着哈欠问,“我拼死拼活九点前到了你公司,别告诉我你还在床上和嫂子卿卿我我。”
程慕允这才想了起来,昨晚郑克己再三拜托,要让郑淮来他公司里历练。
郑家是安州的零售百货龙头,郑克己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郑淮则是郑克己的堂弟,郑家最受宠的小孙子,郑克己早年叔叔婶婶家长大,对这个小堂弟视为亲弟弟,这样拜托过来,他也却不过面子,只好答应了。
“我的事你也要管?”程慕允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