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探花郎眼神四下一扫,和陈秉江对了对眼色,明白了此事是要私下细谈,不言语间两人已经达成了默契。
陈秉江不由得在心里暗中赞叹:
——不愧是聪慧机敏的探花郎!
自从他穿越以来,零零总总听了这么多关于探花郎的小道消息,加上刚才听人说探花郎姓“安”,他就基本上肯定了。这探花郎的确是他知道的某篇文里的主角,那位——女扮男装科举至今的女探花。
要说为什么科举时避过了搜身这一项……大约是花钱买通了人吧。毕竟这里是狗血世界,陈秉江可以努力让自己适应原作者们的逻辑。
说起探花郎的故事,又是一段复杂狗血剧情,押后再谈。陈秉江唯一觉得紧急的是,就像刚才探花郎在比拼诗词的时候,有人比不过就开始恼羞成怒嘲讽说的那样:——近来探花郎科举成功的这个时间点,的确有人专门盯上了他。并且过后也会算计成功,不仅导致探花郎被棒打鸳鸯,有情人两隔,还导致探花郎身份暴露,变得身败名裂,全家犯下欺君大罪。
……这桩事陈秉江也打算惦记着。他既然选了聪慧过人的探花郎作为帮手,就不能坐视自己的新臂膀被折掉。
周围的其他人有了些轻微骚动,对两人的加密交流窃窃私语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安静,自己说服自己了:“是不能说的吗?”“兄台慎言!这种机密我们当然是等着听后续了。”“哦,也是……”
陈秉江当然没忘记周围这些人,他们虽然年轻稚嫩,但身份能量加起来也不算微薄。况且他还惦记着能不能把大家当成自己的初步班底呢,所以场中的少年郎面露微笑,向四周先团团行了一礼后,才客气的邀请着说:“如此重大之事,凭我们一两个人自然不好解决,在其他细枝末节上还需要诸位的帮助才是。”
他这么一说大家可来了劲了。
或许官场中沉浮数十年的老油条们早已磨灭初心,或者平寂了热血,但这群年轻人最年长的也不超过而立之年,正有一番拳拳报国之心无处挥发。或是心肠人品平日被教导极正的,在此时无法漠视这种事。十几个青年看着精气神十足,摩拳擦掌的纷纷保证:“兄台有什么吩咐?”“能帮得上忙的事尽管告诉我们!”“缺人的话,我爷爷是家中族长,能调令来不少族人帮忙呢!”
周晨望着大家这副纯粹的模样,心下十分动容,只觉得他之前是过于偏见了。贵族子弟们怎么了?就算是生活环境不同,他们中也有这么可亲的人。他不甘落后也跟着捏紧了拳头,想张嘴说点什么,可飞快的左思右想片刻,周晨愣是想不出来自己能做什么,急得他短短时间出了一头汗:“……”
眼看着其他人自告奋勇,到了陈弟面前都被附耳细细交待妥了事情,就差三两个人还没说完了。周晨一着急,脱口而出:“俺!俺擅长撒泼!要不……咳咳咳,要不我召集父老乡亲,到粮店门口撒泼吧?”
往年抢水抢路,他们村子就是这么干的。
周晨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其他人也骤然哄堂大笑了,嘻嘻哈哈声一片,只不过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关系因为同一件事变得亲近后,在善意的轻轻嘲笑着他的窘态。
周晨羞窘得涨红了脸,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耳朵尖,但他这次却不觉得像之前那样难受了,而是憋着憋着,自己也没忍住摸着脑袋笑了起来:“哈哈……我说得太没脑子了。”
陈秉江却眼睛一亮,转过头来反而鼓励他:“不,这个好!就做这个!周兄,你也不用召集乡亲们,外面大街上现在想撒泼的人到处都是。而且我想让你去撒泼的地点也不是粮店门口,而是……”少年凑了过来,认真在周晨耳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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