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是整个皇城内的两大集市之一,十分繁华。这条街道又是顶好的路面,人流众多,熙熙攘攘。远处的叫卖声交谈声,嘈杂混成一片,但都不及味鲜楼引人注目。
这栋新酒楼门上的牌匾装饰着红色锦缎以示喜庆,地上掉满了鞭炮燃烧过后的金红色碎屑,一个个身着斓衫或气质文雅、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有身份人士从味鲜楼进进出出着。其他人或许羡慕在门口驻足探望,闻着诱人的奇香,听着里面的高声笑谈,却不敢进入。
“走吧。”陈秉江拍拍弟弟的肩膀,牵住他的手进门,眼神扫了一眼挂着大堂里悬挂着招牌菜的小木牌们,口中就随便报出了几道菜名,眼神扫视着大厅里,等身后的有怀有安付钱打包。
“还要那道……嗯……嗯,糟脆筋!大哥,还有茶香蒸鹅!”洹儿被不认识的字难住了,扯着陈秉江的衣袖不住的往下坠,央求着他。
“都记上,都记上。”陈秉江心不在焉的应着,眼神还在四处搜寻。他其实不认识今天即将“演戏”的三方主人公,他只是听说过那些人的名字而已。所以事情如果不闹出来,恐怕他连谁是谁都不清楚。
好在一切都如他的预计进行着。
不多时,二楼走廊上突然喧闹起来,一只酒杯突然穿过扶手缝隙,从楼上砸了下来,“咔嚓!”在地上摔个粉碎,险些砸到别人。
“店家,你们这店里是怎么回事?!”那个惊魂未定的年轻士子大怒,叫上几个朋友就要冲上二楼找人理论理论。能进这酒楼的,谁还不是世家子弟了,遇到事情根本不怵。
“息怒,息怒——客官,先息怒啊!”掌柜的眼看不妙,就要过来赔礼道歉拦住,没等他疾步走过来呢,楼上打砸伴随着喧闹声音阵仗越发大了,有一个男声扬起嗓门盛气凌人的不屑骂道:“呸!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是我弟弟?想在老子的场地给我摆酒赔罪,这一席面你赔得起吗!没钱就别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楼上其他人齐齐一阵哄笑。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有人踉踉跄跄的下楼声。后面很快又跟上了一个咚咚咚的脚步声,在大步下楼,那追上来的人口中骂的越发恶毒了:“现在你装什么委屈?刚才眼神不是挺狠的?以为在外面就能找人给你评理了?告诉你——就算是说破了天,这事也归我管,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陈秉江精神一振,一手抓着小弟的衣领子拉着他快步后退几下,别挡了下楼和打架的道,然后才目光灼灼的和大堂里其他的客人一起望向了楼梯口:
……好了,听听这嗓门,他就知道计划里即将被献//祭的那个倒霉蛋要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