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一起吃毒性就减弱了吗?
傻孩子,你这是跟谁学的数学,可能需要来我们这里补习一下。
这略有些“天真”的发言让仝远脸黑了下来,他的警卫员这也太蠢了吧。
姚知雪被逗笑得腮帮子疼。
蘑菇暂时大家都吃不上。
但南雁花重金,请人去沧城最好的饭店吃饭。
郑重的跟仝远赔礼道歉。
换作南雁也会烦,事情是你引起的,最后恶心了我,明知道这不该怪你,可人哪能时时刻刻理智呢?
所以道歉很有必要。
当然南雁也知道,干巴巴的道歉很容易把关系弄的僵硬,尤其是自己这张嘴,还有仝远那臭脾气。
所以特意拉着姚知雪一块过来。
仝远还能看不透南雁的心思?
瞧着姚知雪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为这事道歉”的模样,仝远就知道,自己除了表示没什么,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饭后仝远送姚知雪回家。
“先送南雁回去吧,她下午还要上班,我不着急。”
仝远一度觉得,如果让姚知雪给一群人排顺序,兴许高南雁比自己还要靠前。
他只能先送南雁回去。
吉普车停在化肥厂大门前,仝远也跟着下车。
看着后排坐着的昏昏沉睡的人,他看南雁的眼神都带着无奈,“你怎么就一点亏不肯吃?”
道歉还要这么大费周章,诚意在哪里?
南雁自有她的道理,“我跟你关系闹僵了,中间难做人的是姚知雪。”
仝远嗤笑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我只是希望相互体谅,家里人的事我这边能做到不闻不问,但拦不住他们凑过来。日后要是你老家那边过来人,我自然能帮你也帮你搭把手。”
仝远脸上那点嘲讽荡然无存,声音都变得沉沉,“不会,他们也不敢来。”
“那可说不准。”
南雁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仝远老家那边亲人不算多,就一个堂兄弟,另外就是他的前妻,堂兄弟的现任妻子。
因为关系尴尬的缘故,那边大概率不会找来。
但谁知道哪天就脑子抽风呢?
对于南雁知道自家的底细这事,仝远倒也没有太奇怪。
这是个习惯掌控全局的人,别说他,就连孙国兴他们的一些事情,她也都有了解。
“欠你一个人情,回头还你。”
南雁丢下这话就回了厂里去。
她打算过几天去芜湖一趟,那边有个无线电厂,实际上就是搞微型计算机的。
而这刚巧是数控机床的核心所在。
计算机控制。
南雁想要了解下那边的情况,毕竟工业部那边和荷兰谈合作也需要时间,而在这个等待期间,南雁不可能空等着。
南下的事情倒也不着急,主要是还有那几个小化肥厂的事。
田城那边倒是已经全线改进完毕。
“听说,现在田城那边的生产效率翻了一倍,任工离开田城时,马厂长还挺舍不得。”
这边是舍不得,那边是恨不得抓紧把人给揪过去。
效果好,大家当然都迫不及待的换新工艺。
有了马厂长的保证,再加上任雪松和佟教授也一回生二回熟,最近除了在其他小化肥厂忙活,还增加了传道受业解惑的额外工作内容。
“佟工说,回头安排这些小化肥厂在农闲时候来咱们这边进行技术培训。”
吴孝钢觉得这可真不愧是校园老师出身,啥时候都想着教人多点东西。
“成,回头你跟老孙说一声,让老孙跟那些工厂沟通协商,咱们自己做好了那是本职工作,能把全省的化肥农资搞好了,那才是对得起这片土地上的农民。”
吴孝钢连忙点头应下,正想接着说话,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间响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郑君。
这让南雁有点奇怪,“你好端端的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而且还是在这个上班的点。
“前些天跟你打电话你人不在厂里。”
南雁奇怪,抬头看吴孝钢冲自己点头,的确有这回事。
“前几天,法国那边说想要归还一批曾经从国内掠夺去的文物。”
这话让南雁愣了下,“好事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这可真不像是他们会做出的事情。”
“是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郑君低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这事没戏了。”
刚提出的事情转眼就没戏了。
南雁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法国那边……”
“说是在教堂做祷告时,心脏病发。”
这次没有人采取急救。
这位法兰西的总统阁下,彻底离开了他的子民。
南雁怔怔的抓着话筒。
死亡与她十分接近,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只是当这些经历了二战的强人倒下时,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郑君说的没错,或许法国是看在戴高乐将军与国内友好关系的份上,做出了让步。
而当这位将军阁下去世,这种归还文物的让步或许也就成了一则曾经讨论过的新闻而已。
实际上,比起文物的归还,戴高乐去世对法国的政坛乃至欧洲政坛的影响更大一些。
二战后,欧洲最强势的领导人也莫过于这位将军阁下。
而他带领国家对抗美国的种种,所依托的是本人的人格魅力。
一旦他不复存在,法兰西政府还能否保持这般强势?
实际上现在的中国需要法国在那边当搅屎棍。
苏联在前面顶着,法兰西在那边捣乱。
而亚洲这边,则是在这冷战格局中猥琐苟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