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体现大运河和水这一主体要素。
园区内的绿化植物以柳树为主,杨柳依依拂过水面毕竟是美好画面。
不过考虑到这是北方地区要过冬,还有其他植物做搭配,比如说种植桃花。
林蔚是个想象力极为丰富的人,南雁想她的脑海中应该有这么一副场景,是五颜六色的大运河公园。
而她给出的平面设计图中,也的确用不同颜色来诠释自己对运河主题公园的构想。
“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我请您吃个饭?”
直接给钱好像不太合适,南雁决定请人吃饭,不然总觉得有点欠人情。
“那倒不用。”林蔚笑了笑,“我今天要回家吃饭,咱们下次有机会再约。”
南雁闻言恍然,“那我不打扰了。”
林蔚送她出去,刚开门看到站在门前的人,屋子里的两人都愣了下。
“你怎么来了?”
南雁看到展红旗,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看着林蔚很眼熟了,这两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这是姐弟吗?年龄差有点大,不过她记得展红旗是家中幺儿,上面好几个哥哥姐姐。
“怕你沉迷画画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展红旗歪头看向南雁,“高厂长,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家庭聚餐了。
看着南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林蔚有些错愕,“你们认识?”
“算是共事过。”展红旗进屋来帮忙收拾,“她来找你做什么?”
“要我帮忙做个设计。”
展红旗没再问,只不过这位高南雁同志的故事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被家里念叨了多少次——
你当初要是主动点,那不就是你媳妇吗?
他家老头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行了,真以为自家儿子是香饽饽,但凡出手别人就只有接受的份儿?
他真要是主动,怕不是自取其辱。
展红旗也没把遇到南雁这事放心上,只不过林蔚在饭桌上忽然间又提了一嘴南雁找她做公园设计的事情,这让饭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展家老头恨其不争的看了眼幺儿,换做其他人要么低头假装没看到,要么就虚心的笑。
展红旗偏不,“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饭。”
林蔚这才留意到父亲不对劲,这生日聚餐都有些变了滋味。
她吃过午饭帮母亲收拾厨房,才知道原来幺弟和找她做设计的高南雁同志还有过一段过往。
“要不你寻个机会,让红旗跟她再见见?”
林蔚断然拒绝了母亲的提议,“妈你也犯糊涂了,小红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真想要,怎么都会弄到手。要我说他对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意思,您又何必非要撮合呢?现在小红什么职务,那位高南雁同志什么身份,真要是成了小红势必被压得死死的,他那性子能乐意?”
“也是。只是你爸他总觉得错过怪可惜的。”
“是挺可惜,年纪大了反倒是成了个官迷,你看高南雁要是黑五类后代,他还会不会这么上赶着?”
“蔚蔚。”
林蔚看着一脸不赞同的母亲,“我说的是实话。”
只不过实话难听,母亲怕伤及父亲的自尊心,却又何尝把高南雁当作一个有思想有独立人格的人来看呢?
虽然只是短暂的打交道,但一个能随手就把运河两岸的地形图画出来的人,心中自又沟壑,又怎么会任由着你们摆布呢?
自幼被父母丢给老乡家照看的林蔚,对于幺弟的婚事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比起能够给小红事业上的助力,他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她倒是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然而双方对彼此都不满意,还不是离婚收场?
曾经乡下丫头的林蔚也能找到自己的事业,何况幺弟?
何必非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妈,为了我们好,那也得我们心领才是,如果我们不觉得这是为我们好,您不觉得是瞎折腾吗?”
显然这话,老人家是听不进去的。
林蔚说了相当于白说。
她索性也不再管这个,反正小红自有他的主张,他要是不乐意,谁都管不着。
南雁并不知道,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惹得展家老头的生日都过得不太开心。
她可真是太开心了。
拿着林蔚绘制的平面图,驱车回了沧城。
沧城距离首都不远,虽然没什么高速公路可走但也不堵车呀,两个多小时就回去了。
回去后正好能吃晚饭。
“老孙呢?”南雁想找孙国兴商量运河主题公园的事情,这个冬天除了挖河好像也没啥别的事情干,可以把运河主题公园这边搞一搞,也算是为沧城人民做贡献了。
“生气呢。”
南雁有些诧异,“谁惹他生气了?”
罪魁祸首的高南雁显然并没有丝毫的自觉性,姚知雪闻言哭笑不得,“你把人丢在了运河旁。”她提醒道。
南雁恍然,拍了下脑袋,“我说我忘了什么事来着,真是对不住对不住。我去看看老孙同志。”
当时过于兴奋的人把这事忘了个彻底。
瞧着生闷气的老同志,连连作揖道歉,“你看我就是年轻,办事不牢靠还得你这老同志提醒,不然改明儿要是把领导丢在运河畔,那我这前程不全都毁了?”
孙国兴呵呵一笑,“是啊,我这老同志不要紧,反正没几天就要入土了嘛。”
“哪能啊,老同志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宝贝。”
南雁献宝似的把运河公园的平面图给他,“咋样,回头咱去公园遛弯散步,看看书说不定还能给小年轻讲讲革命故事,是不是好地方?”
孙国兴听到这话眼睛亮晶晶的,“你想弄公园?”
“对呀,咱们沧城那么大一条运河呢,咋能没个大公园?反正冬天也没啥事,咱就组织人把这边收拾收拾,还能给老乡们提供一口饭吃呢,你觉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