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深,云骊却有些茫然,她压根都不知道云凤在发什么疯,那么急着催她进宫,这些来接她入宫的人也不透露分毫,这些事情都透露着诡异。
偏偏吕嬷嬷去年去了,云骊对宫里的消息一无所知。
否则,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但是她对云凤越来越厌烦,当年婚事对调,也幸好裴度是个不错的人,可若裴度真的不怎么样,那她这辈子该如何是好?
怎么应对,这是个问题。
就在云骊进到寿安宫时,已经有彩女迎了出来。
“太后娘娘请裴夫人去佛堂抄经。”
面都不见,就指使自己去佛堂抄经,云骊皱眉:“这是何道理,我是外眷,怎么能入太后佛堂抄经?”
彩女也没想过云骊会顶嘴,她知道云湘也是太后的妹妹,对太后要多亲近就有多亲近,很是顺从,况且在宫里,做奴婢的就得听主子的,怎么能问为什么呢?
可云骊并非如此,凡事若不名正言顺,倒霉的只是自己。
“裴夫人,这是太后娘娘的吩咐——”
“胡说,太后怎么能下这种吩咐呢,就是寻常妇人也不会把亲戚叫上门,直接打发亲戚关佛堂,这叫什么道理?”云骊甩袖,忽然气势起来。
彩女迅速看了海公公一眼,海公公则道:“裴夫人,这宫里和全天下,就没人不敢不听太后的话,你若如此,宫规处置。”
……
外面闹了起来,云凤却抚摸着手里的小白狗,不由得皱眉:“怎么闹哄哄的,不是让她去佛堂抄经文吗?哦,对了,让她跪着抄,这样诚心。”
这宫里还没人敢这么吵闹呢。
那宫女小心觑着她的眼神道:“可是太后娘娘,裴夫人她不去。”
“她不去,那她是——”想到这里云凤也是烦,到底章云骊是正三品淑人,朝廷重臣之妻,不能关进慎刑司。
其实,她也只是想让她抄抄经文,受点折辱罢了,都怪皇帝,居然还那么看重裴度,但是等皇上回来孔隽光又立了那么大的军功,皇上自然知晓选谁了,而裴度,她一定要让他去最偏僻的地方,最好死在那儿一辈子不回来,折磨死他才好。
这样,还不用背负杀大臣的骂名。
当然了,正如云淑说的,裴度那样冒犯她,还有云骊,更是她心里隐秘的痛,对付他们俩人,最好就是让她们内讧最好,到时候裴度客死异乡,云骊则守寡一辈子。
想起去年,她还得忍住心中不平的事情得巴结云骊,更是一口气上不来。
外面正在对峙,海公公道:“裴夫人,太后让您抄经祈福,这是好事儿啊,您怎么反而喧哗上了呢?您做的这事儿不占理,到时候就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也是死路一条。”
云骊摆手:“海公公,我是鲁阳郡夫人教出来的,宫里的规矩我不比你知道的少。我朝祖训后妃不预政,后妃不得私自见群臣,也不许写信与外界私联,若被发现则会受到重罚。我乃计相之妻,并非宫中宫婢,我若私自替太后做什么,那就是犯了大忌讳。”
说来这个规矩也是先帝本人破的,先帝以前极少有妃嫔亲人可以随意打牌子就进宫,除非重大节庆,都不许随意进宫。
现下却是随便的人,像云淑陆之柔甚至李氏等人,还有魏贵妃的姐姐当年还能住在宫里照顾几个月,也是奇迹。
自古宫中为何有规定,自然是有他规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