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冲他俏皮的笑。
他低头下来,放开了之前握住她手腕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玲珑咦了一声,看着他转身离去,神情有些古怪。
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玲珑心下有些惊疑不定。明明有意向的是他,结果最后最先放开的也是他。
但是她看到他又回到书案之后,拿起案上的纸张,全神贯注,似乎不管这边站着的她了。
玲珑站在那里等了好会,也没见他有回头过来的意思。玲珑鼻子轻轻哼哼了两声。
以为他这样,她就会走开了,真是太天真了。
玲珑干脆两手支在那里,言笑晏晏的望着他。
她不作声,就是那么望着他。
元泓坐在那里,哪怕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都能感觉到她在看他。
书卷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相反还化作了一团乱麻塞到了心里。熟悉的字,此刻成了最无味的鸡肋。过了许久,他听不到窗口那边有任何声响,终于向窗口看去。
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人,却在那里冲他笑。
“你腿骨还没有完全长好,坐回去吧。”他双眸才和她对上,似乎被触到似得,立刻回头过来。
玲珑心底偷笑,“可是我回不去了,道长帮帮我吧。”
玲珑说着,满脸的可怜巴巴,我见犹怜。
放在书案上的手握紧,指节发白。
“道长,我站不住了,你再不来,我就掉地上了。”玲珑可怜兮兮的。
他闭上眼,站起身来,径自出了屋子。见着玲珑一条腿站在外面,受伤的腿屈着。他过去,直接把她抱起来。
玲珑也没有想到,但她反应很快,她乖顺的任由他抱起来,纤细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
怀里的人,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重量。
他抱着她进来,迈过门槛,元泓低头见她望着自己,“你看甚么?”
玲珑笑道,“我在看你呀?”
“我又有甚么好看的。”
玲珑就等着他这话,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道长此言差矣,我哪怕看着道长一日到头甚么都没做,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脚下顿了顿,“油嘴滑舌。”
玲珑就笑了,“可是我也只对道长油嘴滑舌,所有的话,我做过的所有的事,只有道长一人能看见。难道不好?”
她话语落下,他已经大步走到了床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低头深深望着她,四周渐渐黏稠起来。玲珑察觉到,双手抱紧了些。
“你可知你这段时日,都在做甚么?”过了许久他开口。
“道长说说,我这段时日,到底在做甚么?”玲珑不答反问。
她话语如同一个绳套,套住了他的神智,往不可见的深渊坠下。
两人在那里僵持了好会,也没有半点动作,而后他膝盖微屈,将她放在床榻上。玲珑落在床面上,却见他没有松开手。
“道长?”玲珑问。
他却没有回答她,甚至在她腿弯处的手臂都没有离开,手掌用力,她整个人整个都落在他的怀里。
男女之间力量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他不过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别说用全力,就连十分之一的力气都不到。
怀里的人吸了口气,鲜妍的眉眼里露出了几分惊慌来。落入那双辰光闪烁的眸子里,格外引人垂怜。可惜他此刻下定决心,要给她一个教训,他低头下去。
他呼吸清浅,低头下去,呼出的热气在她面颊上涌动。玲珑觉得他身上原本浅淡的柏木香变的浓郁了起来。
他俯首下来,笔挺的鼻梁几乎蹭在她的脸颊上。
“你以为男子是甚么?”他问,“你以为天下男子都是好人么?”
少女在他的手下缄默不语,她似乎被吓呆了,那双如同小鹿似得双眸里,清晰的映照出他的轮廓。
“还是说,你以为我当真无情无欲?”他一边问,手掌却已经顺从心底的欲求,抚上她的脸颊。
从未在意过的绵软莹润顷刻间入手。
他呼吸顿时乱了稍许。
原本不过是吓唬她,好让她害怕,日后知道进退。可此刻,他却全被怀里人所吸引住,她如同磁器,将他紧紧吸拢在一处,难以再分彼此。
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了下,她跟着他的作息,休养的不错,脸颊上那些细小的伤口,此刻已经全好了,别说疤痕,就连痕迹也没有一丝。
入手处光洁如玉,引人入胜。
腿弯处的手臂也到了她的腰上,“你可是认为我是那等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君子?”
修道多年,他的心几乎很少为外界的人或者事有任何触动,这么多年,他都以为他自己已经入了道,已经没有了常人有的七情六欲。
她的出现,却把他从云端之上,一把拉下来。
这种变化,让他茫然。
他头俯得更低,玲珑都能感觉到他冰凉的鼻尖。
在腰上的双臂收紧,纤纤细腰,被他一手圈住。
“男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当知道,逼急了一个男子,想要对你做甚么,太容易了。”元泓说着,手指已经点在了她的唇边。
艳艳红唇,不丹而朱,发着滋润的光泽。他生生忍住吻下去的冲动。
可是双手却依然眷恋的在她身上,顽固的不肯离去。
心底燃起火一样的欲求来,陌生而强烈。驱使他想要更进一步。
这个时候,他已经弄不清楚,到底是真的想要吓吓她,还是真的去做些什么。
“道长想要甚么吗?”原本缄默的少女突然开口,她眸光盈盈,双眼里已经是笑意满满。她只是微微侧首,嫣红的唇就已经吻在了他的掌心上。
他能自己送上门来,甚好他能自己送上门来,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