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憋着了口气,拉着铜环拍了几下。
大概是许久没有反应,姜瑜往后退了几步,走下楼梯朝二楼望去。
而二楼,有一个白色裙子齐耳短发女孩,环抱着手臂,就这样透过纱窗看着他,目光平静,亦无喜怒。
那个样子像是被囚禁在阁楼里的公主,没有长发只有一个眼神就可以化成那坚韧绵长的发丝,让你顺着那发丝不断上爬,不断上爬,想爬进她的眼,想进入那目空一切,与世无争的瞳孔。
想让那淡漠的眼神装进东西。
姜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回望着陈双,殊不知他这个样子在陈双的眼里,他变换出了一头柔软茂密的金色的长发,抬起头好奇又略带探索的看着阁楼里的小男孩,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和我一样是金色的头发呀,你怎么会被关在阁楼里呀,你不想下来玩吗?……那我可以上来找你吗?】
可以上来找我吗?
陈双眼神冷淡的看着楼下双手插兜,眉眼冷峭,头发随风微动的少年,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是找到同类的兴奋与猎物自己送上门的喜悦。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已经主动远离你好多次了,姜瑜,我真的已经主动远离你很多次了。
陈双偏过头,她似乎激动的要落泪,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只知道当笔下那个女孩一出现,她脑袋里面不由浮现的是姜瑜的脸,他喜欢微挑的眉,他不喜欢她,他只是把她当做邻家小妹,一个被嘱咐的依托。
她也……不喜欢他,他只是她现在这个时间段必须要遇上的一个人,不是他也会有别人,但自从陈双在小香镇看见他抬起帽檐时黄昏的光顺着他的帽檐把阴影留在他的挺立的鼻梁,滑过下颚角最后停在他的突凸的喉结上,陈双知道他该来了,就在小香镇。
就在这个最初的地方,承载了她的快乐的痛苦的土地,他带着她想要的气息来了,敲开她的门,领着她走进隔壁。
陈双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就出现在她的十六岁,千的十六岁。
姜瑜微蹙眉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陈双笑,不是很难看,甚至——还有点好看,但为什么会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呢?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那个笑容像是一种对所有物的……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