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走到后门,看着已经泛锈的铁锁,和依旧油光光亮的钥匙,心下有些疲惫,意外的是钥匙在铁锁里转了两圈,很快就开了。
陈双拉着行李箱走进后院跨过小门,闻着腐朽的空气,看着之前楼道里面的小夹层被奶奶该造成的鸡窝,现在却只剩几根腐败的竹篾,陈双眼泪忍不住的望下掉,在灰尘铺地的地面上砸开一个个小水花。
奶奶,我有些孤单。
……
“陈双啊,你那屋是不是没电啊?”
陈双夹了一筷子空心菜,应了声:“好像是。”
“那就是了,等下爷爷去村委会帮你交个钱,应该是太久没人住,把电给你断了。”
陈双停了几秒,咬了咬唇,姜老头把她要说的话打断:“那烟应该不便宜,一条要两个票子吧,我去给你交两百块,应该够你放假回来用的电了。”
“……谢谢爷爷。”
“这有什么好谢的。”姜老爷子看着低头安安静静吃饭的陈双,手里的蒲扇一摇一摇。
陈双吃了饭主动把碗洗了,趁着天还没黑,就回屋先把卧室清理干净。
姜老头悠哉的走在去村委会的路上,左手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右手举着的老人机紧紧贴着耳朵。
手机里的声音嘟嘟响了两声接通后,姜老头立马直起了背,扇子也不晃了,声音拖长腔调:“你——小子不是说过几天就回来吗!现在已经过了四天了!隔壁家的小丫头都从大城市回来了!”
姜瑜靠在电脑椅上听着电话里中气十足的声音,头疼的捏了下眉骨。
今天才把合同寄出去,阴天开始正式录制,录好后,制作方再在鸡蛋里面个挑骨头,什么时候录完还没个定数。
打印机还在一旁吐着纸,姜瑜闻着油墨味,起身整理台本。
“喂!小子跟你说话!”
“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姜老头气的把手中的蒲扇绕的眼花缭乱,旁边的叶子被他扇得在枝条上摇摇欲坠。
“工作原因,我回来你不要钱?”姜瑜看着手里的稿纸,翻了四五面也没找到自己的词。
好像这个漫画的男主是个话少的?
姜老头一顿,有些恼怒:“说什么钱不钱,我退休金你当是摆设?”
姜瑜翻了一遍新出炉的台本,心里有了定数。
“最晚五天。”
“好!这可是你说的!回来别忘了带几条普洱沉香的茶烟!隔壁小丫头回来可给我带了两条。”
姜瑜听着老人别扭又带着炫耀的声音,轻笑:“知道了。”
小香镇的家是二层楼的小平房,虽然没有前院,但这么久没住打扫起来也是很费劲的,陈双卧室在二楼。
卧室本来是之前陈定奇的婚房,但他们在城里买了房,也不回来住,陈奶奶看陈双慢慢大了,就把这个卧室给她睡了。
这个卧室是全家最大的房间,自从7岁后就成她的了。陈双敛着睫毛颤了颤。
窗户旁边的臭脏毛毯上放着一个破枕头和一本脱了页的书,靠墙的位置上放着已破出好几个洞的木桌,她之前就在那上面写作业。床对面是腐烂了的衣柜。
陈双看着破败灰暗的房间,放下行李箱找了个摔得凹凸不平的铁盆子接了清水闷声清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