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脸一红。转过身捏了捏陈让的脸:“就你话多!”又转过身来小心的抬头看着徐秀枝。
徐秀枝笑着看了一眼陈让,又看向陈双。
陈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怯弱和期待。陈让这几年可以说很好了,发育也和正常孩子差不了多少。定奇说得对,这小孩子在肚子里成长,吸收多少营养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就当陈让命里有这么一劫吧。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徐秀枝又笑起来:“双双,不喊吗?”
陈双兀然抬头,傻呆呆问:“可以吗?”
徐秀枝走过来拍拍陈双脑袋:“当然可以,我是你们的妈妈呀!”
陈双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低下头,眼眶会有点热。
“……妈,妈妈。”
“嗯,让让去和姐姐玩吧!”
陈双后来经常想如果那天没有带陈让出去玩,徐秀枝会不会就不那么讨厌她了。
可是没有如果。
陈让说他想去秘密基地,高高兴兴回来的路上却不知道被哪里丢来的鞭炮炸到了,倒在地上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徐秀枝赶来的时候看到陈让捂住耳朵的手沾了一手手血,吓得半死。
陈双在旁边搓着衣角,眼里眼泪都掉下来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妈妈。”
陈定奇抱起陈让,急忙开车赶去医院。
徐秀枝眼睛红了,回头猛的一巴掌扇在陈双的脸上,红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你、这、个、祸、害!”
陈双被打的没站稳,脚被绊了下,脸磕到地上的石头。等摇摇晃晃直起身时发现头有点痛,摸了摸,一手血。
那个年是很糟糕的年。
陈让的左耳从最上面一直缝到最下面,像是用针把耳朵接在脑袋上了。医生说,接上去也并不是完全就好了,还会伴有耳鸣、幻听等现象。如果恢复不好,左耳会聋。后期也会有这个风险。
……
徐秀枝摸着病床上陈让的头发,心痛的直呼:“我儿,我儿啊!”
“我去看看陈双。”陈定奇拍拍徐秀枝的肩往打算去隔壁。
“定奇,你说陈双是不是扫把星下凡来克让让的?”徐秀枝回过头质问。
陈定奇看着面前的徐秀枝,他一直搞不懂,他一个男人都不重男轻女,她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女孩。
陈定奇咳了一声,没出声。
徐秀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陈双她到底是不是扫把星下凡专门克我儿的!”
“你小点声,这件事也不完全是陈双的错,是这小子贪玩,声音小点!你是想让孩子听到吗?!”陈定奇紧张的看了一眼隔壁。
听到陈定奇的话。
门外的眼睛微微有了光彩。
“……他们两个是不适合住在一起,我阴天在和妈说声,叫她老人家在帮我们带带陈双。”
门外的眼睛又是一片昏暗。
徐秀枝的眼泪马上就又掉下来:“我养了七年,也不见得让让让磕着碰着,平时让让也很听我的话,为什么陈双一靠近——”还没说完鼻涕眼泪就弄了一脸,陈定奇无奈的弯下腰圈住了徐秀枝。
只有徐秀枝知道她为陈让能平安长大花费了多少精血。陈让身上又承载了她多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