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站起身，“我去叫他。”

曲文柳的院子里很是干净，周瑾不想让曲文柳打扰到岁禾，所以给他安排的院子离岁禾的院子很远，走路约莫需要十几分钟，他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院子里没人，却能听见说话的声音，不甚真切。

他本想直接站在门口叫曲文柳的名字，并不想见到那张脸，他会想起不太好的回忆，然后怕自己忍不住弄死这个人。

但他忽然想起来岁禾的眼神。

似乎是在告诉他......去曲文柳的院子里看一眼。

说来也奇怪，周瑾以往觉得自己和孟意娴算是有默契，毕竟从刚生出灵智的时候就和师妹在一起修行，五百多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和师妹一块修炼。

但他却不能从孟意娴的眼神中看出别的意思——虽然孟意娴脑子缺根筋也不可能和他眼神交流。

这种奇怪的默契让周瑾忽然很开心，就像是偷偷吃了一口糖葫芦没被师父发现。

甜到心里还带着点得意。

周瑾走了进去，放慢了脚步，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他走到了休息的厢房门口，终于听清楚了说话的声音。

那是曲文柳的声音。

“小黑，我跟你说，我昨晚又做那个梦了，我不明白，我怎么会亲手杀了阿禾，我那么喜欢她。”

然后，屋子里发出了另一道声音——

“你...很...很好...”

周瑾面色一沉，立刻踹开了门。

曲文柳吓得一哆嗦，甚至没想起来将小孩的身影遮住。

周瑾什么都看见了，看见了曲文柳正在画画，画上，岁禾的眼神痴迷看着另外一个男子，男子的脸赫然就是曲文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