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清香，还有一下一下，石头做成的棒在碗中发出的清脆声响。

等弄好了，鸿羲又沉默着，轻轻地把捣烂的药草敷在岁禾的后伤口上。

弄到肩胛骨的时候，他的脸忽然被捧住了。

岁禾打断了他的动作，两人终于平视，“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心里说了很多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心里说了些什么？”

“不能说，都是岁岁不能听的话。”

“难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鸿羲：“......我只想在床上对岁岁怎么样，但是现在你身上有伤。”

少女红着耳朵不说话了。

垂眸就看见鸿羲表情严肃认真，是几年来，她从未见过的认真的情绪。

像是生怕弄疼了岁禾，所以动作也是轻柔的过分。

等快弄好了，他突然开口，"岁岁，我的事情，以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不想让我帮你吗？”岁禾的声音有些失落。

他摇摇头，抬起头的时候，让岁禾惊到了。

因为少年又哭了，她见到他哭过两次，一次看月亮的时候在大树上，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只是这次哭的很凶，满脸的泪痕。

鸿羲抓着岁禾的手，药草渗进了伤口中，他才敢轻轻搂着岁禾，“我不想看见你因为我的事情受伤了，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我看见你受伤，就忍不住想要破坏周围的一切，岁岁，我可以不报仇，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他清醒坚定，答案早就在他脑子里形成，在看见岁禾受伤的时候他才说出口。

曾经只有报仇和毁灭想法的鸿羲，此刻却放下了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