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色乌鸦躲在梧桐枝头避雨。

发出粗嘎难听的叫声。

公园里,葬礼回音响起。

身着黑衣的众人站在雨中,连撑着的雨伞都是黑色。

一旁,一身穿黑裙的少女坐在雨中,耳中戴着耳机,神情淡漠,仿若幽潭死水,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身上,她都置若罔闻。

只是这样严肃的场合,她还带着耳机,难免有人指指点点。

“那边那姑娘谁啊?认识周队长?”

“听说是周队长的对象。”

“那她怎么感觉一点都不难过,还戴着耳机,装装样子都不会?真是白瞎周队长那么好的人。”

“嘘,周队长都不在了,你少说两句吧。”

颜安然站在一旁撑着伞,哭声和呜咽声此起彼伏。

周望的照片陈列在还未送去火化的棺材前面,上面的黑白照片笑的灿烂,眉尾还没有疤痕。

“小禾,你打把伞...”颜安然心有不忍,不明白怎么周望走的这么突然。

那日电话打过来,她眼睁睁看着平时永远云淡风轻的岁禾就跟失了魂似的,走两步就差点摔在地上,爬起来,依旧坚持打车去了那处城郊的化工厂。

她不放心,便跟着一起,到了化工厂远远就看见众人趴在一个人身上哭。

那人紧闭双目,手中捏着对讲机,下半身的腿都被炸没了。

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可是她没瞧见岁禾哭,直到今天送葬,很多人民群众自发来送周望,她就那么看着岁禾淋着雨,就跟感受不到一样,依旧没哭。

都说,悲伤到极致,是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的。

岁禾的耳机内循环播放着音频,那音频是他死前打开对讲机,让钱郝录下来说给她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