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温泌指指自己,“这是谁?”
普贤奴欢叫:“耶耶。”
温泌指向吉贞:“这是谁?”
普贤奴扬起小脑袋,睁着大眼睛,疑惑了一会,又笑嘻嘻道:“耶耶!”
“不对。”温泌道,“这是你的姑母。”不等吉贞走,他将普贤奴送回她怀里,随手拎起外袍,他说:“我要回衙署了。”套上革靴走了两步,普贤奴眼睛追着他,伸出小手连声叫耶耶,温泌心花怒放,转身回来,微笑注视着姑侄二人,情不自禁垂眸低下脸来。
吉贞脸色微变,退了一步,他温热的气息拂面而过。“你干什么?”她冷道。
温泌也愣了一下,他闭眼甩了甩头,“我,”他清清嗓子,“我睡糊涂了。”
吉贞一张脸冷若冰霜。
温泌心里好不是滋味,本想捏一捏普贤奴的脸颊,也不好再伸手,面无表情地穿起外袍出门去了。
因为这点波澜,吉贞没有在公主府久待,回到幽州驿馆后的数日,也没有再去看过普贤奴。此时距她来到河北,已经半月有余,她在窗边提笔凝思,心想:徐采应该已经到岭南了吧?
徐采率五百府兵,日夜兼程,赶至岭南,皇帝才从再次南逃的惊惶中稍微平复过来,打起精神召集众人议事,议到一半,有急报送到,说道:“曹荇传檄天下,称陛下已经驾崩,且已择定皇陵,要将陛下下葬。”
一句既出,满座皆惊,皇帝骇怒,连粗话都骂了出来,“放屁!朕还活得好好的!”
徐采这些日子几乎没有合眼,一张口嗓子沙哑,“曹荇妖言惑众,陛下不必动怒。此时宜立即颁旨诏举国之兵讨伐反贼,以正视听。”
“说的是。”皇帝气愤难忍,“你来拟诏。”
随驾南逃的官员寥寥无几,周里敦站在其中颇为显眼。徐采道:“请周副端来拟吧。”他的眉头紧蹙:“臣骑了太久的马,掌心磨烂了。”
周里敦躬身走到御案前,细细研墨,倾听皇帝与徐采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