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的,始终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竟重重地将窗台上的萼绿君盆栽狠狠一碰。哐当一声响,那盆萼绿君连土带盆摔了个粉碎,绒毯上顷刻便洒满了细土。
“她也能比的过我?”福昌公主那肖似朱后的丹凤眼,骤然凌厉地挑起。
目光一转,福昌瞥到帘外的秦元君,冷笑一声,道:“还有你,秦元君。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指望我去敲打敲打嫣儿,好让你心底舒畅一下?”
秦元君的面色一僵。
她本在心底暗觉爽快,此刻被福昌公主点破,不由略有心虚,连忙干巴巴道:“元君不敢有此意。元君只是,只是替殿下抱不平……”
“你以为我当真那么蠢?”福昌公主的笑愈发冷了。顿一顿,她道,“嫣儿在哪里?去把她找来。我倒是要去问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采芝原本正跪在地上捡扫着碎土,现下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寻嫣小姐。”说罢,她低头起身,急匆匆地出了赏瑞堂。
福昌公主用鞋履扫开地上的碎瓷土,冷着脸坐下了。秦元君侍立在珠帘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赏瑞堂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并宫女们的通传之声:“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福昌略有诧异:“母后?怎么这时候来了……”
想起堂中的一片狼藉,福昌略有慌乱。但是采芝不在,眼下已来不及收拾了。下一刻,宫女们便打起水草花的挡风帘子,令朱皇后施施然步入。
“福昌,你这儿是怎么了?闹得这么难看。”
一进了屋里,朱皇后便蹙起了眉。这满地的碎瓷土和草叶渣,还有那在一旁低头不敢言语的伴读,怎么瞧,都是福昌又发脾气,大闹一通了。
福昌公主张了张口,想解释,但脑袋里却和打了结似的,什么也想不出来。
“殿下定是不小心摔了花瓶吧?”就在此时,朱嫣微带笑意的声音传来。福昌这才瞧见,搀着朱皇后进门的人,正是朱嫣。只听她笑道,“近来殿下喜爱花道,又念及娘娘爱重芍药,这才时时练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