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疼啊。

痛得他只想把自己缩起来,躲在什么地方,这样疼痛就找不到他了。

小孩在其他人面前他能咬死嘴唇一声不吭,然而在最信任的人面前,脆弱的依赖便如岩石缝隙中长出的杂草般生长。

他实在痛得不行,以至于忘了一件非常明显的事:已经病得无法离开床榻的异叔,怎么可能穿过禁林,来到这火山上接他回家呢?

果然,那个“异叔”没有抱住他。

容与没有放弃,他指骨被剜去,所以手指只能软软地顺着地面,竭力伸向前,缓缓地去够叔父的鞋面。

他浑浑噩噩地想,异叔为什么不蹲下来,离他近一点,他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只有离得近一点才能开口。

他真的很听话了,这半年没做任何异叔不喜欢的事情。

解释清楚了,异叔应该就不会生他的气了吧。

然而他的手还没摸到,便被人重重踩在脚下。

“异叔”竟然踩着那只仅剩一团软肉的小手,在脚下狠狠碾压。

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可紧跟着听到的那句话,才叫男孩彻底崩溃。

“你真是个废物。”

“异叔”冷漠而失望地看着他:“我养你有什么用处?”

不是这样的。

原本已垂死的小孩在此时再度“嗬嗬”的嘶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