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些藩属都可以保留,无非就是印度土王化,他们的宗教信仰并不是问题。
统治者都一样。
宗教信仰也只是他们维持统治的工具而已。
他们自己都很清楚,这就是工具,如果这件工具可有可无了,那他们的信仰也是可有可无的,大英统治后期印度的那些他们同教土王们,对大英一样忠心耿耿,甚至还有土王主动带领军队为英国而战。英国主人要走时候,这些土王和印度教土王的眷恋是一样的,拎着手枪闯进蒙巴顿办公室,要为大英锄奸毙了尼赫鲁那个,就是个他们这样的土王。
统治者都很清楚宗教信仰是怎么回事,一边是可以保护他们凌驾于属民之上然后对属民敲骨吸髓,维持自己锦衣玉食的大明皇帝,一边是虽然与自己理论上的同教兄弟但却要摆脱大明然后逼着他让出各种利益的属民。
他会选谁?
兄弟?
呸!
你一个贱民配和我这个王公做兄弟吗?
靠着这种制度,这些藩属不但不会威胁大明在西域的统治,反而会成为大明在西域的忠犬,不用大明要求什么,他们自己就会走向大明要他们走的路。
“走吧,大王该去你的王府了。”
杨丰笑着说道。
在铁门关守军的跪迎下,杨大使和他们的新国王并马通过这座河中之门的要塞。
而在杨大使后面,是仿佛无穷无尽般的明军。
这些骑着马和骆驼的士兵,都背着神机铳,或者带着丈八长矛,而在他们中间还有一门门拖着的野战炮,速射炮在京营已经基本上不用了,虽然还有些但都在战车上,杨丰当然不可能让马车通过瓦罕走廊,那地方就算现代,汽车想通过都挺困难的,这个时代南疆和河中之间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以让明军京营的四轮马车通过。
能走马车的道路就一条。
从迪化向北,然后沿着天山北坡,这样大概能让四轮马车通过。
至于杨丰带着京营非要以四轮马车行军,纯粹就是因为京营并非真正骑兵,没有朱棣手下那些骑马满世界跑的能力。
坐四轮马车就舒服多了。
但所有士兵其实都带着马或者骆驼。
从疏勒开始,他们就换上马或者骆驼然后通过瓦罕走廊,到昆都士和迎接的沙哈鲁会和,后者原本被他爹派回赫拉特召集士兵,沙哈鲁一直都是赫拉特的总督。帖木儿的儿孙都是分封的,米兰沙赫之前就是西波斯的总督,也就是大不里士等地的,沙哈鲁则是赫拉特的,然后他回到赫拉特就不管他爹了,得知杨丰到达疏勒,立刻派人送信并带兵到昆都士迎接。
同时他还解决了呼罗珊各城的埃米尔。
后者全部选择背叛他爹,跟着他继续向大明称臣,包括南边的喀布尔等地的埃米尔也一样。
大家向大明称臣这几年日子过的都舒服呢。
帖木儿老年痴呆,大家又不是老年痴呆,凭什么跟他发疯?
而就在此时。
吉水。
战舰塞江,旌旗蔽日。
在战鼓和号角声中,一身红袍的总督江西军务,兵部侍郎胡子昭腰悬宝剑,带着身后一大帮子文官武将跪倒在城门前。
而在他面前从广州赶来的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黄子澄正宣读圣旨。
至于圣旨的内容,当然是历数京城一帮逆贼的罪行,然后命令胡子昭率领天兵鼓行而下,一举扫荡逆党,重新迎陛下还宫。得到何凤辗转万里送回的情报后广州一帮忠臣义士们无不满腔热血,毕竟他们真正害怕的就是杨丰,现在杨丰已经西征帖木儿,那帖木儿且不说能不能弄死杨丰,至少能把杨丰牵制在西域一年以上。
光走路还得近半年呢。
哪怕就是上次和朱棣的西征,总得时间算也得超过了一年。
而他们从江西奔袭京城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