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听到元芸这么说,一时之间为之语塞。但是他强行稳住心神,对元芸说道:“皇妹啊皇妹,如今朕能依靠的只有驸马了。”
“昔日驸马和陛下图谋,意图在宫中除掉元善,当时元善不过数百人进入宫中,朝中还有闵观制衡元善,陛下尚且唯唯诺诺,上千禁军一拥而上,未必不能除去元善,可是陛下却爱惜自己的性命,将驸马出卖给了元善,若非赵氏一族在并州影响力巨大,只怕赵家已经被满门处死。”
元稹此时满脸惭愧,他当初亲手将赵昭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若非忌惮并州军彻底投向闵观,忌惮赵有志的旧部,又有定边侯宇文术为赵昭说话,只怕赵昭不死也将被终身幽禁。
但是元稹仍然不死心,他还是用希冀的眼神看向元芸,哭着说道:“高乾和朕说过,若是有一统天下的机会,那么元善就肯定会杀了朕,因为一统天下的开国之君,无论是不是个傀儡,都是要青史留名的,而如今机会已经很近了,我感觉到了,元善已经快要动手了。”
元芸此刻也无能为力,元稹的暗弱无能,根本守不住元见留给他的天下。
元芸对元稹嘶吼着说道:“陛下,陛下。你登基的时候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是还是沦为了闵后,闵相,元善三个人手中的玩物,成年君主被架空的纵观历史也没几人。事到如今又有何办法?驸马是在并州有十万大军,但是这十万大军到的了长安吗?只怕刚过虎牢关,就要消耗殆尽了。现在宫中都是元善的眼线,就连闵观如今都要不上朝避祸了,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了。”
元芸的话击碎了元稹最后一丝幻想,元稹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赵府。
当坐回马车的那一刻,元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消耗殆尽。
而闵观回到府中之后,也是在书房内一个人省着闷气。
闵世元不在,只有闵世川个不成器的东西在闵观身边晃悠。
闵观骂道:“你个脑残玩意,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儿子,你但凡有你弟一半本事,我也不至于如此发愁。”
闵世川则是满不在乎的说道:“父亲不就是担心元善谋朝篡位吗?这元家天下让其篡就篡了呗,不还是姓王。我们闵家不还是第一大家族。”
但是闵世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看到一个砚台向自己飞来,闵世川慌忙躲避,随后跳起来说道:“你是想杀了我啊。”
“对,我就是想杀了你个脑残东西!”闵观此刻没有一丝丞相的威严,而是吼道:“君是君,臣是臣,元善一旦成为了皇帝,我等还有活路吗?此人睚眦必报,不是善类。”
闵世川也只好低头不语,静静的站在一旁。
闵观随后哗啦啦的开始写起了信来,不多时便唤来家将:“挑几个能干的死士,将这些信送出长安,交到指定的人手上。”
这时候下属来报,说府外有人求见。
闵观本就不耐烦,于是便想推脱不见,但是想来想去,如今自己看上去已经失势,谁又会前来拜见自己呢?
故而令下人将人带来。
此人闵观认识,赵昭出征之前就是此人来过自己府上。
闵观用眼神示意闵世川出去,随后对王七说道:“先生进入又怎会来此?”
王七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砚台,以及凌乱的桌面,便知道闵观肯定是心烦不已,故而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朝堂之上,闵相和元善争锋相对,奈何陛下暗弱无能,如今已无周旋之余地了。”
闵观顿时警觉起来:“朝堂之事,你是如何得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闵相不会没停过吧。”王七随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