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何出此言,秦公并非是行此事之人。”
“呵呵,世上最难测,人心也。秦公如今是没这种想法,但是日后呢?”
其实有周浦疑虑的不仅仅是周浦一人,袁慕之崔诰也明显感受到了众臣目前对韦然的态度。
又敬又怕,南北两党已经把韦然当成了共同的敌人。
想到这里,崔诰默默的叹了口气,随后对袁慕之说道:“秦公如今已经成了众矢之的,陛下仍旧要如此封赏秦公吗?”
袁慕之点了点头,唏嘘的说:“崔兄有所不知,陛下则和我说过,知人善任,用人不疑。秦公乃磊落之人,更是他的知己。外人不理解,我们作为秦公的门人,不应该有此想法。”
崔诰只是无奈的饮了一口酒,如此君臣,世所罕见。
酒过三旬之后,萧炬令人拿出诏书。
封韦然为秦王,加太傅衔。
此诏书一出,全场鸦雀无声。这是南朝以来第一个异性王。
二十一岁的秦王,他日若在立大功,又该如何封赏,难道将皇位让给他吗?
见众人都无反应,萧炬不满的说道:“难道众臣要违抗朕的旨意吗?”
众臣方才战战兢兢的跪下,高呼万岁。
酒宴散去之后,韦然来到了上元宫中,萧炬忙道:“韦弟昔日湘州遇刺,可曾留有隐患?”
韦然摇了摇头:“幸而有金缕玉衣,狼牙箭虽狠,但是并未伤及要害。”
萧炬闻言舒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朕就怕如同朕一般,留下不可挽留之疾。”
韦然闻言,也是神色凄凉。
太医断定,萧炬只有八到十年的命数。
昔日萧峦之剑刺入肺腑,伤急心脉。萧炬时不时就会痛如刀割,但是此事绝大部分人是不知晓的。
“陛下应当在选几个秀女,如果陛下执意不愿让寇贵妃和周贵妃诞下龙子的话。”韦然建议道:‘杨皇后虽然即将临盆,但是男女未知。难道真要将皇位传给逆贼之子不成。”
听闻韦然此言,萧炬也是眼含泪水,无奈的说道:“如今萧子尹无依无靠,若日后传位于他,他也只能仰仗韦弟。恒直和众臣近来都暗示朕先立赵寅为皇太弟。但是如此一来,朝政定然被恒族掌控,朕实不愿,幸而杨皇后怀孕,给了朕一点空间。”
“陛下何须如此,臣毕竟是一届外臣。”韦然感动的道
“这群人鼠目寸光,将来若要一统天下,韦弟负责领兵打仗,崔诰负责出谋划策,袁慕之负责管理内政,张则茂则负责粮草调度,灭秦之事,岂是一人可以为之。没有上下一心的决心,谈何天下一统。”
韦然闻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