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然听完陈休范的话,内心也是开始盘算了起来,陈休范所言并非不无道理,如此看来这大齐钱庄之事还得从上而下,从长计议。
此时家将来报,说有人在府衙外想要求见韦然。
待韦然问是何人,家将只说来人自称崔诰。
韦然心中狐疑,这豫章郡中也无崔氏一族啊,倒是陈休范说道:“崔诰乃是清河郡崔氏,乃是北方豪族,其父兄皆在北秦任职,崔诰不愿在北秦出仕,故而南渡到我朝,隐居在豫章。”
韦然冷笑一声,又是两头押注的世家把戏,故而令家将去回复:“就说本公在忙,无暇会客。”
陈休范此时诧异的看着韦然,随后赶忙说道:“崔诰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秦公为何置之门外?”
“其父兄皆在北秦任职,而他却跑来南朝,陈大人以为是何意?无非就是两头下注里外通吃的世家把戏。”韦然不屑的说道。
“我朝中,袁慕之,张则茂,恒现皆有大才,刘仁业,张贵也都是不世出之将,本公虽然无才,但也得一个万人敌之名。此人若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何早不出仕?”韦然讽刺道:“想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韦然随后走出府衙,正准备去往大牢,突然看到在门外被一年轻人拦住去路。
这个年轻人身高六尺,一股子书生气,但是韦然却又嗅到了一丝虎狼般的气息。韦然看着他,随后蹦出两个字:“崔诰?”
“正是。”
“本公已令家将告知阁下,本公今日有要事,不会客。”
“秦公为何觉得崔某是客,而不是敌呢?”
“如果是敌,又岂会登门拜访?如今在这大齐境内,为敌唯有阴谋,何有阳谋?”
“秦公如此自负,当真有恃无恐?”
“没有俾睨天下的心,将来又如何山河一统?只有心中无惧,将来方可无畏。”
崔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大齐秦公,突然间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崔诰上前一步说道:“秦公故意设局引豫章士族入坑,却又不将所有人下狱,只是削弱其实力,但是又留下复仇的火种,秦公所图甚大啊。”
韦然此刻才认真的打量起了崔诰,看到崔诰双目如剑般锋利,不由的重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