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听月阁,则是被韦然已试图杀害当朝公爵为由,充公了。
花怜姑娘则是被作为证人带回了府衙之中。
陈休范和陈严此刻身处大牢之中,看着陈严,陈休范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严慌忙跪下不停的磕头认错,陈休范看了一眼陈严,缓缓的说道:“往日之事你虽然错了,但是今日之事,你没有过错。”
陈严不解,陈休范则是说道:“土断之策,我们钻了朝廷律法的漏洞,韦然虽然知道我们阳奉阴违,但是终究没办法直接治我们的罪。”
随后陈休范便给陈严娓娓道来。
而此刻在豫章府衙内,韦然则是对着元淑说道:“大齐钱庄之事,牵连甚广,朝廷税银放入大齐钱庄,充作本银。随后各郡建立分号,各州设置上一级的分号,同时税收也由大齐钱庄兑换成银两,运往建康,但是如此一来,贪墨情况就极为严重。”
元淑虽然不参与朝政,但是听到韦然如此说来,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地方用九十两换取一百两的银票,但是朝廷却得用一百两来兑现这张银票。如此一来,中间的差价兼被贪墨。”
“大齐钱庄从成立到现在,才月余,但是已经形成了一道潜规则般的兑换路径,着实让人心惊。”韦然此刻已经愁眉不展,经济之事他本不擅长,此事必须得交由袁慕之和张则茂进行处理。
而在牢房之中,陈休范又说道:“钱庄之事牵连甚广,连藩王都加入其中,故而韦然不会妄动。所以今日才会去找你的麻烦。”
“可是明明是孩儿先去招惹的秦公啊。”
看着这个傻儿子,陈休范真想打他一顿,但是还是耐心的说道:“韦然是有意在那等着你,他摸透了你的秉性,故意制造冲突,他如今贵为当朝驸马,更是一品秦公,若他被你所伤,我们全家都得下狱。”
“可他自己伤了他自己啊。”
“糊涂,他只要受了伤,那么他只许认定是你伤的即可。”陈休范怒喝道。
陈严此刻也懂了,韦然就是用二世祖的方法来对付二世祖,根本不和你讲道理。
陈休范叹道:“这就是韦然可怕的地方,如今身居高位,大权在握,又节制天下兵马。但是偏偏这样一个人,行为做事毫无道理可言。为父有一瞬间想杀了他,但是当为父看到韦然眼神的时候,为父就知道自己是无法得手的。”
陈休范此刻站起来,看着牢房外的窗户说道:“为父只要一旦动手,就是身死族灭。韦然和陛下对陆苛的恨意是刻在骨子里的。我们豫章郡曾是陆苛的大本营,我早该想到他肯定会出手对付豫章士族的。”
韦然此刻躺在床上,搂着元淑说道:“南方士族之中,临海,丹阳,会稽和吴郡的士族,皆遭受到了两轮的清洗,实力不存。唯有这豫章郡,根深蒂固,士族之风犹甚。”
韦然随后转身说道:“今日我特意卖出破绽,就是想吸引陈休范起杀心,但是如此看来,陈休范比陆苛强了百倍,难怪能在陆氏覆灭后成为豫章领袖。”
元淑则是低声说道:“可是如今陈休范并未中计,虽然将他下狱,可是也顶多罢官夺职,并不能伤及根本。如今豫章郡士族将百姓编入奴籍,此事才是夫君重中之重。”
韦然听罢,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轻声的唤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