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卫已经开始打扫战场。
韦然行至太子身边,看见萧炬脸色惨白,面无血色。
韦然宽慰道:“太子兄莫慌,昔日合肥城上殿下不也看过血战,不必如此。”
萧炬看向满地的尸体,又回想起战时的种种,感慨道:“昔日合肥城楼与今日又岂可同日而语。昔日合肥城上我知定南候败局已经,困兽犹斗。今日生死不知,故而心惊。”
韦然了然,随后找到恒玄。看见恒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韦然逗他道:“恒公子今日可曾亲手杀敌?”
恒玄摇了摇头,要不是有士兵护着,只怕自己难免要受伤。
恒玄看了看满身浴血的韦然,诧异的道:“郡公为何有如此胆气,郡公也应该是第一次上战场啊。”
“其实也不能说是第一次,我一开始实在军营里长大的,直到我爷爷去世之后。”韦然随后便和恒玄讲起了一些往事,恒玄内心稍安。但是又不由得面红耳赤,韦然好奇。
恒玄摸了摸手中长剑,赫然说道:“我刚细想,如果我受父辈萌荫,第一次独自带兵,之前种种情况,我岂不是要为祸三军。”
此时萧炬突然带一个将领来到韦然面前:“郡公,这位将领叫杨虎,乃是吴县东门守将,刚刚本宫率军进攻东门叛军,就是此人率军杀出。”
韦然看了一眼这个叫杨虎的将军,大概三十岁上下,皮肤黝黑,看上去颇为健壮。
“杨将军辛苦了,本公会为你记功的。吴县郡守孔记呢,为何不见他?”
杨虎满脸的为难之色,萧炬见后说道:“广陵郡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杨虎看向太子,然后连忙点头:“实在不敢相瞒郡公,孔大人不在城内,已经逃了。”
“郡丞何在?”
“郡丞跟着郡守一起逃了。”
萧炬听后愤怒不已:“孔记逃哪里去了?”
“末将不知,还望太子恕罪。”杨虎赶忙磕头谢罪。
韦然扶起了杨虎,随后让人叫来韦伯,询问韦伯下面应该如何是好。
“现在立刻派遣信使,八百里加急入建康。我猜孔记得到吴县消息,要么星夜回吴县找借口推诿,要么去建康找陆苛。劳烦太子修书一封,直达天听。就说贼军势大,吴县太守孔记弃城而逃,按战时罪,可直接斩首。”
萧炬听后,立马令人拿来笔墨。
韦伯指着吴县城南说道:“大军就在此处依山扎营,和吴县互相策应。太子亲自坐镇吴县,吴县防务暂时由太子监管。我刚刚已经让人去往吴县府库,将账目明细悉数搬到府衙之内,老夫就陪太子一同坐镇吴县”
“要账目作甚?”韦然略有不解。
韦伯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萧炬。萧炬立刻会意:“先生可是要查孔记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