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白一声苦笑,摇摇头道:“你以为这一个多月里,她找我麻烦找得还少吗?她时不时就会过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估计也是怕我装疯,又想出什么办法对付她来。可我怎么能走?手艺再不济,我终究也算个修道之人吧?要是丢下这全村人的性命不管,自己跑了,我哪儿还对得起我师父毛小方?”
我听完一愣,又问:“可是,那东西为什么留你活口?直接把你弄死不就省了心了?”
“多亏这座枯坟了。”朱太白抬手一指我们眼前的坟包,答道:“这坟里葬得是二十多年前小胡庄病死的一个姑娘,我装疯之后,天天过来上她的坟包,那邪物不敢靠近,我才保住性命”
“你上坟包,她就不敢靠近?还有这种事儿?”我又问。
这次没等朱太白说话,媪先开了口,说:“他这作法确实有依据。邪祟修行与正道修行者无异,虽修炼方法一邪一正,但最忌讳肮脏之物。朱太白出身茅山本为正道,发疯后竟对坟中先人做出如此肮脏之举,算是坏了修行,修行者接近他于己不利”
媪说完这话,我和老四不觉地往后都退了几步,躲他远远的。
只听朱太白说道:“我本身修为就不高,眼下做此举动坏了修行缺了德也不可惜,好在是那邪物盘踞在小胡庄采阴补阳吸人精华修炼,我的修行一坏,算是脏了身子,她躲我都来不及,自然也不会主动来找我采阴补阳了,我这条命能抱住最要紧,只有活着,我才能再想办法对付她!”
“那你想到办法没?”
“并没有。”
朱太白摇了摇头,又说:“不过,上个月村里来过一回邮递员,我趁机将自己偷偷写下的一封血书寄去了茅山,求我师父赶来救我,只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没事就喜欢到处瞎浪,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能不能收到我信这不,千盼万盼还没等盼来我师父呢,就盼来了你们”
话说到这儿,朱太白盯着我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当年参加过天诛府南京考试,虽然被刷下来了,但对十三道御史台琥珀主白龙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当初你们大破八极宫的事儿,我也早就听师兄弟们提起过,都说英雄出少年,我想不佩服你们都不行啊!”
我点了点头,笑道:“老哥你过奖了,好吧,现在我们来了,也就不必麻烦毛道长亲自跑一趟了,你放心,小胡庄这事儿,我们帮你解决”
我信誓旦旦一拍胸脯,攥着剔骨刀又站起了身来,朝老四和媪说道:“那邪物既然已经跟咱照过面了,咱也就别闲着了,进村吧,赶紧解决完,也好去找白薇他们会合”
老四和媪都点了点头,朱太白更是摇身一变满脸地精神奕奕,又把藏在坟包后面的那两把前夜缴获的菜刀还给了老四,带着我们就直奔了小胡村。
我们一行四人昂首挺胸迈着大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小胡村村口,可刚要进村,忽然就见左右两侧小树林里一团团人影晃动,大家赶忙都提起了戒心,仔细一看,竟发现是几名村里的男村民手持着锹镐棍棒,从两侧朝我们包抄了过来。
“你们想干嘛?”
我攥着剔骨刀一声怒喝,可两侧的村民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往前走时眼神发直身子左摇右摆,那模样简直像是一具具已经完全没有自我的行尸走肉。
就在这时,伴随着几声狗叫,又几名男村民拎着家伙事儿从村里方向晃晃悠悠朝我们走了过来,男村民背后还跟着几个女村民,追赶着男村民的脚步连拉带扯地往后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