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大爷把话说到了‘头发’上,我眼珠儿一转,笑呵呵问:“大爷,我们俩进村时看见你们村儿人头发都缺一块少一块的,该不会都是让牛德禄给剪的吧?”
听我说完,那老大爷连连摆手,答道:“不不不,这事儿还真跟牛德禄没关系,这是另一码事……”
谁知那老大爷话刚说完,旁边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就立了起来,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地说:“三叔,怎么就跟他没关系了?怎么就另一码事了?”
年轻人说着把帽子一摘,露出头上缺一块少一块的头发来,又气呼呼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事儿就是让牛德禄给妨的!要不怎么他疯了没多久,咱村就出这怪事儿呢?”
“嗨!没准是咱村儿水土的问题……”老人答道。
年轻人一听笑了,嘬了口烟,又说:“水土的问题?您老在村里住一辈子了,也没见您脑袋上头发长成这样啊?怎么就牛德禄一疯,咱村的人就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头发,一个个都成了瘌痢头呢?”
那年轻人越说越气,话说到这儿不禁狠狠瞪了一眼正在挨打的牛德禄,又骂骂咧咧说:“他妈的我这么帅一小伙子,要人有人要个儿有个儿,要不是因为这个脑袋,这个发型儿,我能三十多了连个媳妇儿都找不着?”、
老人听完不耐烦地瞥了年轻人一眼,咧了下嘴说:“你找不着媳妇是因为头发的事儿吗?还不是以为你那玩意儿小……”
这话一出,周围人一阵哄堂大笑,年轻人的脸当场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才又冒出了一句:“小咋了!小不等于不好用!不说了,越说越气,我也揍他去……”
年轻人说完把帽子一带,冲到路中间就加入了揍牛德禄的行列……
我趁机又问老人说:“老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这意思,你们头发这事儿,是病?”
“哎,谁知道是不是病呢,”老人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说:“说起来,那确实是牛德禄疯了没多久之后的事儿,我们村里不知怎的就开始闹这怪事,本来好好的人,晚上睡一觉之后,第二天早起一看,头发莫名其妙的就一块一块往下掉,起初的时候大家还没在意,可后来出这事儿的人越来越多,你现在再进村儿一看,大半个村的人,不分男女老少,不是瘌痢头就是地中海,你说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