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说:“大宝贝不大宝贝我不清楚,只要它如今能帮上忙,就是好事。”
我说完从炕沿下把自己的行礼拎了上来,从中翻出灵幡落千魂以及那铜壶吞百鬼,只往炕上一摆,楼建光眼都直了,趴在炕上哪个小手电筒照着就一阵打量,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属可笑,甚至还想开灯来看个仔细,好在被我及时阻止了住。
我朝他摆摆手说:“别开灯,免得惊动了对面屋那两口子,这两口子心里有鬼。”
楼建光点了点头,于是也没再多说,只坐到一旁去乖乖地看。
我将铜壶摆好,将幡子在炕上撑开,插稳后默念咒文轻轻转动,幡上零碎小铃铛‘哗啦啦’轻响,霎时间房间里酿起了一缕缕阴冷地清风。
念完了咒,我又将之前在炕毡下找到的荞麦皮抓起一把,灌进了铜壶之中,一想到如今从黑妈妈那里学到了个祭器新的用法,竟不自觉地还有些紧张激动了起来。
准备好一切,我抓了把灵钱点燃后扔进铜壶之中,不等冒出烟来瞬间以空白黄纸蒙住了壶口,左右手暗掐两诀,口中一阵轻声默念。
新学的咒文没等念完,脑中已然觉出一股轻微地晕眩,于是我赶忙变换手诀,又按胡秀芝的吩咐,念起了最初学会的静心诀来,诀念三遍,两腋席席生风,一股轻飘感如同正拖着我的灵魂贯上头顶囟门,仿佛魂魄已快把持不住又要飞出。
见时机一到,我急忙双手抱住身前铜壶,一弯腰,将整张脸扎在壶口上,鼻子尖‘噗’地一声将蒙在壶口的黄纸给扎出了一个窟窿来……
我深吸一口气,伴随着壶里灵钱燃烧后带起的刺鼻烟雾,眼前一片朦胧……
霎时间,一幅幅清洗凛然地画面如真实发生般,开始在我脑海之中盘旋起来……
最开始,一片茫然中我听到的是一阵哭号声,哭声很轻,很无力,还夹杂着一抹绝望般地沙哑,听得人心头压抑,随后那苍白朦胧逐渐散开,我一眼望去,是个老人正平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身上衣服脏兮兮的,盖在腿上的一床破棉被如同八百年没有拆洗过一样,满是肮脏油渍……
而这时我抬头顺着窗口往外一望,就见窗外凉台上,正晒着一床崭新地被褥,李家那大儿子坐在距离晒被处不远的小板凳上,身前摆着一个大水盆,正在专心致志地洗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