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老先生道:“东坨镇往北六里,有片坟地,镇上以及附近几个村子有人去世,都会埋在那里。昨天早上我在坟地正中插了一个幡子,刨了一个坑,一会儿我那小徒弟杨雪会带你和白薇前往,寻那幡子和坑,到了地方,你们自会知道该做什么,但做与不做,全由你们自己选择,你去吧……”
“好,我这就去!”
我又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见老人又朝我抬起手来,摊开手送来那把红枣,又道:“去之前,你真不想尝尝我这甘甜的冬枣?”
“老爷子,都啥时候了我还他妈有心情吃,你当我是猪啊?”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白龙、穆先生二人当即又哄堂大笑了起来,白龙在一边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有些事对他来说言之过早,既然早已注定,那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此,正好。”
老人说着将手掌一翻,手中的枣子‘噼里啪啦’落了一石头,仔细一看,哪里是枣,分明就是黑黑白白的棋子,我还特地捡起一颗来在嘴里咬了一下,没错,就是棋子……
“世事如棋。你我皆为一子,今时今日开始,你已置身棋盘,是黑是白,是胜是负。前路好自为之……”
说话间老人手又一晃,霎时间竹林深处狂风大作,花叶翻飞、溪水倒流,浓郁的烟云已然从四面八方朝我聚集而来,如同要将我吞了似的……
……
“妈呀!”
我‘噌’地一下坐起身来。白薇赶忙从一旁扶住我,一声惊问:“小六子,怎么样了?”
“我,我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
“一猜也是噩梦,你看你这一脑袋汗!”
陈国生说着递过来一条毛巾,我这才注意到,寒冬腊月寒气逼人,我竟不知为何汗流浃背,连头发都被浸湿了。
我抬手去接毛巾,谁知手刚抬起来,却不禁猛然顿住,就见自己微微握住的掌心中,竟落下一枚棋子,一瞬间,我浑身都麻了……
“白薇,我们走!”
我不敢耽搁,翻身下床牵着白薇的手就往外走,白薇连声惊问:“小六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就只有你醒了?我哥和穆老先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