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死点头笑道:“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毕竟从三四岁就拜师入了茅山,可算是毛小方道长的首席大弟子,资质更远超茅山其他师兄弟。如今毛小方道长已经归位茅山派掌门之人,作为掌门膝下首席弟子,大洋前途不可限量,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以后接任茅山掌门之位呢……”
“我这弟弟,真不简单……”
听杨死这么一说,甚至连刘大胆都不禁为自己的弟弟自豪了起来,但又一想到自己弟弟三四岁时就因为家人嫌弃被毛老道带走,忽然也是一阵愧疚,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杨死看出不对,于是也没再深聊这事,就又问刘大胆道:“那之后呢?对方又是如何说的?”
刘大胆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之后他倒是没对我再多说什么,只告诉我,自己和我弟弟刘大洋的师傅是至交好友,因此一听说这里是我弟弟刘大洋的故乡,其实早就想拜访我了,只不过一直没腾出空来。那天,令狐家大嫂子给我们炒了好几个好菜,大半夜的甚至专程给我们炖了肉吃,好好给我解了解馋。喝酒时,令狐大哥一直对我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我也就不拘束了,不过并没有怎么聊我弟弟的事,只聊了不少我们当地的风土民情,还有就是各种劝我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这就没了?”
“没了,”刘大胆摇摇头说:“我记得令狐大哥当时告诉我说,之所以会跟我苦口婆心说这些,只因为看在他和我弟弟师傅的交情上,以及看我本性不坏,所以才想拉我回头是岸。我和令狐大哥就喝过那么一顿酒,一直喝到早上,我才晃晃悠悠的离开,临走前又跟令狐家大哥大嫂子千恩万谢连连道歉,还挺大言不惭的告诉他们,以后家里出什么事儿,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他们平了……哎,虽说就那么一次,可从那之后,我就对令狐家大哥大嫂子恭恭敬敬的,虽然碍于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也不好意思总上他们家里去,可大哥大嫂子对我的好,我心里记着,因为全村把我刘大胆这王八蛋当然看的不多,令狐大哥却是其中之一,这好儿,我得念……”
“然后呢?”
听刘大胆把与令狐一家初相识的事说了一遍之后,我又问道:“然后你就他们的女儿令狐潇潇,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听我问到这里,刘大胆一声长叹,又道:“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一次,这令狐家大概快六年前出了事,令狐大哥耍酒疯失手把大嫂子推在了灶台上,当场就磕死了,那孩子一气之下弑父,生把令狐大哥给砍死了。其实我最初认识这一家时,这家人不这样,和和美美的可好了,谁猜得到后来是怎么了,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可这终究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也不便多说不是?记得那时,令狐家大哥大嫂子都已经埋了,潇潇成了孤儿,被酿酒的老张家收养,然后就大半夜的跑了……”
“这事儿你确实说过,”我插话说:“记得你说,后来这令狐潇潇是在自己家的老宅子里被发现的,口里还念叨着自己爹妈回来了,然后,这宅子就成了鬼宅……”
“对,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不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我倒是忽略了一件细情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