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您都降服不了它?”
听到这话,杨死顿时一惊,随后又问:“就算是二十年前高辈出,但以您的资历辈分和实力,在那时的驱魔界里也应该算是最顶尖的高了吧?”
张老先生点了点头,笑道:“虽说这话说出来有些狂妄,但当年确实是如此。那时候,en革闹得如火如荼,驱魔界不少民间高乃至于各派精锐,多数惨遭迫害,更有不少代代相传的寺庙道宇被拆、法器法典被毁,对于我驱魔界来说,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渐渐形成了一种青黄不接的现状,老一代的高们被迫害惨重,新一代的子弟们又还不能独撑一面,因此驱魔界急推选了几位领军人物,其中除了我的哥哥,也就是当今龙虎山掌门天师张碧清的父亲之外,另外两人分别是已故的茅山前任掌门人林老九、以及阁皂山的马三山,三人之下,又推选出一批当代精锐辅佐压住整个驱魔界的阵脚,我便是其中之一,那时候,整个驱魔界中除了这三位老大哥之外,我的道行自认为是无人可比,可谁又能想到,在恶兽蠪侄的面前,我竟会那么的不堪一击……”
话说到这儿,张老先生一声长叹,随后又道:“那一战中,我身受重伤险些命丧荒山,多亏三山老哥哥救我一命,并派人将我抬下火线,自那之后,我回到龙虎山休养了足足三年才养好伤势,本想去找三山老哥报恩,却没想到等再出山时,却听闻三山老哥已经在人间蒸了,实属可惜……而也正是因那惨烈一战,让我悟透了自身的渺小,自此后专心修行再不敢高估自己,再之后,便也就学着三山老哥一样,人间蒸悄悄退隐了,一藏就藏到现在……”
“原来,您和我爷爷还有这样一段交情啊……”
我一声感叹,张老先生点点头道:“那是当然,驱魔界很大,但也很小,你爷爷虽浑,但确实是我张鸿儒此生最敬佩之人,而那蠪侄,也在之后二十年中屡屡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心魔,正因如此,前几天听小霏一提你竟将蠪侄化为了自己的灵兵,我好一声惊呼……”
听到这里,小霏在旁边连连点头,笑道:“是啊师父,那天我说完可把老爷子吓坏了,差点儿尿出来……”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我气得狠狠瞪了小霏一眼,小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直吐舌头。
这时就听张老先生又笑道:“别怪小霏,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形容词用的过分了点儿,没事,哈哈,没事。”
张老先生尴尬地笑了几声,结果越笑越尴尬,于是假意咳了两声,又一本正经地说:“二十年前那惨烈一战,你们都没经历过,因此可能觉得我说得太夸张了,更体会不到蠪侄这恶兽带给人的恐惧,到底是多么的恐怖……”
“张老,我能体会到……”
我皱着眉头答道:“虽说蠪侄倒没怎么伤害过我,可它毕竟一直待在我的身上,将它化为灵兵之前,每次他怂恿我入魔时那种恐怖的感觉,我至今还深有体会,而更可怕的是它出的狠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龙不准我随意动用灵兵之法,什么以杀为度,魔就是魔,妖就是妖,就算你能将它用为灵兵,却也不可能将它训话,灵兵一动,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余地,只剩一个‘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