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大爷把东西都找来后,白龙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画图,画得是半山腰一带的地形图,随后又在图上画出了山坡上所有长鬼游草地方的位置,标出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之后,白龙开始盯着罗盘和那地图作对比,时不时还在计算机上打出一串数字来,也不知道是在计算着什么,显得特别高深。
我们也不敢打扰他,就在一旁陪着看着,整整一个上午,就听见养猪场里时不时出来‘归零、归零’的声音,白龙每算出十二串数字,最多只有一串会记录在纸上,随后又开始重新计算别的,看了一个上午的功夫,我们的眼都盯算了,可白龙还是忘我地飞快按着计算机,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桌子上的地图和罗盘,从没斜视过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早就荡然无存了。
中午时,黄家大爷特地又回了一趟老院,回来后告诉我们,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三姑娘一个人坐在炕上时而哭时而笑的,但情况还算稳定,没有发疯也没有往外跑,就只是在炕上坐着,期间还跟老太太喊过五次‘饿’,老太太就按照白龙的吩咐,每次她一喊饿就端一只扒鸡进去,三姑娘抓起扒鸡直接连肉带骨头一起咬一起吞,有时候吃得急,噎得喘不上气来水都不喝一口,那吃相简直就像是饿了好几天后终于捕到猎物的猛兽。
黄家大爷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就把白薇叫到一边,问她自己妹妹会不会撑死?
白薇摇了摇头说:“大爷您就放心吧,三姑娘吃得再多,东西到肚子里也全让那鬼婴给吸走了,不信您就看着,吃了这么多东西,她连屎都不会拉,等除了那脏东西之后必定会先喊饿……”
趁这机会,我也跟了过去,揉着发酸的眼睛偷偷问白薇说:“白薇,你哥这到底是算什么呢?神经病似的?”
“你懂个屁,这叫术数。”
白薇瞪了我一眼,又说:“山上每处地方的鬼游草都不是白长的,会长在那里必有因缘,长得多长得少,除了跟土层肥沃程度有关之外,最大的关联就是阴气渗透的范围和浓度,我哥想借助现在已知的这些东西,把那脏东西所藏身的地方给算出来,毕竟鬼游草只长在山腰那里,就说明那脏东西应该就在附近,不会距离太远……”
听白薇说完,我恍然大悟,就又问她说:“白薇,你们学得这些东西可真深奥,是不是你也会?”
我问完后白薇语塞了一下,随后撇着嘴说:“我跟我哥没法比,以我现在的资历,对付些简单东西倒还可以,可这些奇门术数、五行计算追踪法、八卦测量法之类的东西,都是需要脑子才能学的,我还没学会……”
这一下,我更佩服白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