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人头攒动,坐满了观众,毕业生,学生家长和前来观礼的校友分隔在不同的区域。
今天清晨一大早,毕梓云就拎起公文包匆匆出了家门。他说今早要和老板去参加一场重要的庭审,庭审一结束,他就马上赶过来。
台下密密麻麻全是人,他看不见毕梓云在哪,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赶过来,有没有在台下的数万人中。
“尊敬的各位老师,在座的各位同学——”
方南收回寻找的目光,拿起了手中的演讲稿。
感谢完老师,感谢完四年相濡以沫的大学同窗,他的发言逐渐进入了尾声。
全场静默无声,只剩四周的相机声咔嚓作响。观众们都在认真聆听着他的发言,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大礼堂最后一排的轻微骚动。
动静太小,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方南发现了。
翻页间隙,他从演讲台前抬起头,远远看到一名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从礼堂最后一排的紧急出口外匆匆跑了进来。
男人的手上抱着一束花,朝着最后一排仅剩的空座位走去。他一路上双手合十,不断地向给他让道的同排观众道歉。
终于找到了门票上的座位,男人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
方南的手指悬在演讲稿上方,接着微微曲了起来。
他缺席了毕梓云的毕业典礼,毕梓云没有缺席他的。
“四年的大学生涯即将告一段落,感谢母校,对我们19届学子的辛勤培育。感谢元培,赋予了我对科学的精神和热忱。感谢我的父亲母亲,对我求学生涯的理解与鼓励。”
最后这句应该是学校工作人员加的,他记得自己的原稿里没有这句。
方南放下了手中的演讲稿:“最后,我还想感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