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毕梓云的位置也变了,因为个子长高了不少,毕梓云现在被调到了四组的最后一排。
三组最后一排唯一空着的那个位置,应该就是自己的新座位。
他们俩现在的座位,中间只隔着一条过道。
将书包扔到桌子上,方南突然听到那人在背后出声:“祝贺你啊。”
他回过头,发现毕梓云正在低头看着眼前的课本,并没有看着自己。
这是近大半个学期以来,毕梓云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毕梓云一下课就背著书包走了。林鸣鸣走过来,交给了方南一个密封的文件袋:“南哥,云哥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他前两天去整理班级邮箱的时候翻到的。”
方南扫了一眼文件袋的封皮,没接。
“你拿给毕梓云吧。”方南说,“本来就是给他的。”
在哈尔滨的疗养院里静养了几个月,毕秉峰终于康复出院,坐飞机回了家。因为很长时间没见到儿子,考完期末考那天,他特意和苏丽娟一起,来沽南门口等着自家小子出来。
虽然经过了精心的治疗,但他的跟腱处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看到儿子从校门口出来了,毕秉峰刻意表现出正常的样子,也不要苏丽娟的搀扶,一步一步慢慢朝着儿子走去。
他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抱一下儿子,却看到毕梓云的眼神里微微有一丝躲闪。
毕秉峰放下手,换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几个月不见,听你妈说你又长高了不少。现在看来,恐怕比你老爸都要高喽。”
看到毕秉峰的右脚有些不自然地弯曲,毕梓云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走吧,爸,回家了。”
父子俩都上了车,苏丽娟关上车门,正准备启动发动机,却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按下车窗,看着沽南的校园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