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着上面的唐大人猛磕头:“大人容禀,媛媛是我亲孙女,我怎会想送走她?孩子可以再生,我如今也有了孙子……根本就是栗欢害我,我没有吩咐她送走孩子,都是她自作主张!还美名其曰为我分忧,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让她把孩子送走的话……”
栗欢也不是哑巴,立刻为自己辩解:“当今以孝治天下,您几日水米未进,女儿看在眼中,如何能不急?更何况那时你还特意跑到我家来住,整日跟我抱怨嫂嫂和孙女,说那个孩子对栗家不好,你不就是想让我主动把孩子送走吗?”
母女俩养尊处优多年,到了公堂上,偶尔记得自称罪妇。着急起来,还是你啊我啊的。
唐大人也懒得计较,摆摆手道:“带下去吧!”
柯氏哪里肯依?
被官兵拖着往外走时大声喊冤,哭着喊着说了然骗她。
当着百姓的面,犯人这样不甘愿,唐大人皱起了眉:“了然大师说没给你批命,你偏说有。你可有证据?”
柯氏有一个人证,可栗欢她顾左右而言他,死活不肯开口。
她面如死灰,眨眼间又被拖出了好远,突然,她想到什么,大喊道:“我有了然大师的批语!”
了然身形未动,数珠子的手却顿了顿。
这都十多年了,谁会把一张破纸放这么久?
可柯氏还真有,她说了藏纸的地方,官兵去尚书府一趟,果然找着了一张泛黄的纸。因为受了潮,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可还是隐约能看清字。
确实写着“此女八字和父亲相冲,过得好会掠夺家人运道,建议送养别处”之类的话。
了然的这张纸,就是最好的证据。此时了然诧异之余,也害怕起来。一来,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有人留着这玩意儿。二来,他没想到栗媛媛凭自己还能回来,也低估了栗家对女儿的执着。最后,他更想不到的是栗家真的把这番家丑外扬,弄到了公堂上。
事情落到如今,堪称机缘巧合。但凡有一点衔接不上,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柯氏这张纸早已被她塞到了角落,也是事关生死,她才从记忆深处想到了纸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