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何以这样暴躁?”栗奚缓缓近前,站在门口一脸讥讽。
对上儿子这样的眼神,柯氏心里不安,只是却顾不得,急忙道:“太傅府那边跑去京兆尹告状,你赶紧去找唐大人说说。咱们自己的家事,关起门来处理。没必要让满京城的人议论纷纷……”
栗奚并不进屋:“我若不肯呢?”
柯氏讶然:“你不怕丢脸?你的名声……”
“我女儿险些被人害死,我拿名声有何用?”栗奚面色淡淡:“娘,以前你任性妄为,仗着长辈的身份欺负书言,我都劝她忍。可现在,我觉得自己错了,像你这样不知分寸的人,别人越忍,你越会得寸进尺!媛媛是我女儿,是你的孙女,你真的忍心把她送走?还是送入沈家那样的虎狼窝,让她像养家妓一般长大?”
他声声质问,越是说,心里越难受,声音越涩,眼睛通红。
柯氏看到状若疯癫的儿子,心里害怕:“我也是为了你的仕途。了然大师说了,若是把她留下,她过得越好,我们栗家越会走下坡路……你记不记得,她走的时候,你还病了一场,拉肚子拉得连告了两天假,后来她一走,你立刻就好了……她真的妨碍了你。我怕再留她下去,你会有性命之忧!”
“无稽之谈!”栗奚怒斥:“那她走的这些年里,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栗奚得安慰丢了女儿之后伤心的妻子,朝堂上的事也不能落下,还得到处找女儿。偶尔还得平息母亲和妻子之间的怨气,堪称心力交瘁,再眼瞎的人,也说不出他过得好的话来。
柯氏自然不承认自己有错,微微一愣后,振振有词:“若是她留下,你会过得更差!”
栗奚:“……”
这人若不是自己亲娘,他简直杀人的心都有。
恰在此时,有下人来禀:“大人,唐大人带着许多官兵到了门口,说是捉拿嫌犯。”
闻言,母女俩面色煞白。
不容她们开口求情,栗奚摆摆手:“让他进来!”
柯氏大骇:“栗奚,你要忤逆长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