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简母心里想了许多,最近她和各家夫人来往,也听了不少阴私,比如,有那嫁入高门的女子,怕家里人拖累,直接给家人送上有毒的点心,好让自己再无拖累。
凭她们母女俩如今这生疏的关系,下毒的事……真的有可能发生。
“我选第一。”
苏允嫣并不意外,吩咐道:“文秀,你跟夫人一起去把她所有的东西都送去当铺,尽量多换一些银子。”
简母很有些舍不得:“我就不能留一点吗?”
“你本就出身平常,哪怕到了京城,你也还是村妇,凭什么用那些华丽富贵的东西?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拿了后,肯定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苏允嫣面色淡淡:“你想逼我与你断绝关系吗?”
这番话,将简母这些日子被人奉承而升起的飘飘然彻底打落谷底。哪怕她女儿是一品诰命,也不能改变她村妇的身份。
简母很不甘愿地跟着文秀出了御史府,回到了她住的酒楼,文秀看似温柔,其实态度强硬,毫无商量余地地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打包送去了当铺,然后拿那些银子回来结了她在酒楼的花销,又放出话去,让所有借银子给简母的人前来收债。
这一弄,就是两日。
两日后,文秀还完了债,那些从当铺换来的银子花得精光不说,还从苏允嫣那里支取了九百两。
这九百两银,是简母在苏允嫣与陆朝晋定亲之后的花销。
在那之前,也没人愿意借给她。
还完了债的简母被再次带到了苏允嫣面前,此时的她很是心虚。
因为她突然恍悟,女儿一个月只愿意发给她二两银子,而这九百两,足够发三十多年了。
她今年已经四十岁,人到七十古来稀,就拿她活到七十岁来算……她把自己剩下三十年的银子都花光了。
“你果然是好样的。”称赞的话,怎么听都有点讥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