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了安胎药,孙花意那边肯定不会放过他。只希望周家的长辈记得他这个保住孩子的功臣,顺手保他一把,最好是把他送去别的地方,越远越好。
大夫做事也不是胡来,如果今日他依了孙花意的意思配了落胎药,事情不暴露便罢,万一被人得知,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最要紧的是,孙花意一个出生普通的女子,在诺大的周家人面前,根本护不住他。
大夫那一瞬间左右为难。最后下定决心,他不敢和周家作对,也只能对不起她了。
所以,他配了安胎药,临出门前,还再三嘱咐,做足了那是落胎药的架势,就怕孙花意怀疑他。
门房奔到主院,门口的婆子迎上来:“何事这样急?”
在门房看来,大夫配了落胎药,大少夫人那边铁了心不要孩子。这时候十万火急,若是晚了,药一下肚……他可就完了。
跑得太快,他根本喘不过来气,当下拉过婆子,气喘吁吁道:“大少夫人那边诊出喜脉,却又要大夫赔落胎药……大夫不敢不配,但又怕出事,特意跑来前门跟我说的……”
婆子也急了。
夫人从大公子还没成亲时就盼着抱孙子,这都多少年了,平时没少求神拜佛。如今这孙子到了,却眼看就要被拒之门外,这怎么行?
当下,婆子飞快进门禀了此事。
周夫人年近四十,平时保养得好,乍一看犹如三旬左右的妇人,此时正闲适地靠在榻上。
婆子进门一礼,也不管主子有没有叫起,直接道:“少夫人有了孕,却喝了落胎药……”
周夫人正想训斥婆子没规矩,闻言惊得险些从榻上滑下来。急忙忙起身:“披风,我亲自去看看。”
大夫离开后,孙花意一脸颓然,摆摆手道:“把药拿去熬了。”
西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夫人,这……你不考虑一下吗?”
孙花意手撑着额头,浑身蔫蔫的。她做的那些事,西烟只知道大概,这种时候,她没心思跟西烟解释:“去吧!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