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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兜里就几个铜板, 供一家人吃喝都难, 哪里变得出银子?

陆成文是个温和的人, 对着债主,态度就更和善了:“我得去酒馆亲自看一眼。”

老远就闻到了酒馆中一股醇香的酒气,只鼻子一闻,就知道价值不菲。

对着正在擦桌子的陆母,陆成文一脸恨铁不成钢:“娘,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连迎欢都不如。”

陆母:“……”

要不是身不由己,她还真就不干了。

酒馆不大,东家就是掌柜,此时迎了过来,对着陆成文一礼:“陆秀才,我这小本生意,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您可别为难我。这债……我还得拿去进酒呢。若不然,我这酒馆三两天就要关张。”

人家说得苦,陆成文面色更苦,因为方才面对他的指责,母亲并没反驳,也就是说那壶酒,确实是母亲失手打碎的。他一脸严肃:“我带来的银子花完了,这些债我会尽快还上,但是,你得容我回去拿。”

东家大惊失色:“那怎么成?且不说我等不等得了这么久,万一您一去不回,我上哪儿找人去?”又歉然道:“非是我要如此怀疑您,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这样吧,您找友人凑一下,完了拿银子回来还给他们也是一样的。”

陆成文借了几轮,愿意借的已经给了,不愿意借的也还是不会借。再去跑多少趟,都是多余。

他一脸为难,东家面色渐渐地不好看起来:“陆秀才,您别为难我啊,我一家老小都指着这个酒馆过日子,若是关张,我们也只能去死了。”

陆成文闭了闭眼:“我会尽快还上!”

“口说无凭。”东家拿出一张纸递到他面前:“您把这画押了,我就信您。”

明显已准备多时。

纸上言简意赅,言陆成文欠何家酒馆十两银子,三日之内还清,若不然,就会去学堂问夫子要债。

问夫子要,还不如直接去衙门告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