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纳罕,却也不敢多问。应声去了。
纪氏来得很快,这是她娘家,所以前来道喜的许多客人都会跟她打招呼。纪氏做了许多年的当家主母,很习惯应付这样的场合。一路寒暄着走到纪父跟前,笑道:“哥哥,恭喜你找回遗珠。”
纪父就算不喜她,听到这话还是给面子的笑了笑。然后问:“你带她来做什么?”
声音很高,不止没有压低,甚至还刻意扬高了。引得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纪氏一脸惊讶:“淑荷说和你之间有些误会,想要当面跟你解释。我想着到底是十几年的父女感情,哪能说断就断?这才带了她来,你要是不喜欢,赶她出去就是。”
是的。别看纪氏带着纪淑荷进来,却压根也没想为了她和娘家闹僵。
纪淑荷面色发白,真怕纪父直接赶人,未语泪先流,委委屈屈哭道:“爹,我这些日子好苦啊……”
她的哭声,在纪父冰冷的脸上和严厉的神情中渐渐地顿住。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纪父轻咳一声,扬声道:“当着诸位客人的面,有些事我想要跟大家说清楚。也是想让大家帮我做个见证。”
他话一出,本来还低声议论的众人都住口看了过来。
纪父一年正色,扬声道:“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实在是家门不幸。十八年前,我一妻一妾同时有孕,本来应该双喜临门。我算好了她们临盆的日子,打算出去把事情处理好,回来安心陪着。”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十八年前纪家发生的事相信在座都有所耳闻。我妻妾同时早产,妻子更是难产一尸两命。等我回来,只剩下妾氏全氏平安生下一个女儿,还有从外面抱来的养女。我觉得妻子的死有蹊跷,查了许久。发现她身边伺候的人都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府中下人问了一遍,愣是没发现疑点。”
“我心里存疑,哪怕到了今日,也还是不知真相。直到两个多月前,我突然一病不起,严重的时候甚至濒死。是我养女发觉不对,拼了命把我从后院挪到外书房,说来也怪,到了外书房后,我就一日日好转。”
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只知道纪父病重,知道他好转之后,把全氏母女赶了出去,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
人群中的纪淑荷只觉得如坐针毡,甚至想掉头落荒而逃。